云谏无视他那张臭脸,并开始用起了昵称,他说:“我原以为我的小十七永远不会长大,就这么无忧无虑的待在我身边,让我照顾她一辈子。”
“你还真敢想。”浮白忍不住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骂得对,我确实挺敢想的,要不是十七遇到了心仪之人,我还真觉得自己能一辈子守护着她。”
浮白眸色一紧,心脏更是莫名其妙的狂跳起来。
“你知道那种心情吗,就是好不容易把她呵护到现在,忽然出现一个该死的人,想要偷走我精心培育的极品仙果的那种心情。”
云谏的表情带了些咬牙切齿。
浮白假装淡定的冷声道:“不知道。”
“也对,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有人情味,更不知情为何物。”云谏颇为鄙夷的扫了他一眼。
“我···”
浮白想争辩,却又实在不知如何自证,他在男女之情这事上,的确很被动,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糟心事。
“石虎这个莽夫,居然敢觊觎我的十七,他怎么敢!从始至终十七都没正眼瞧过他,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也不知石虎是如何想的,竟然把这种丢脸的事当作师妹对他的偏爱,打那以后就存了要迎娶十七的心。”
云谏说着还不忘偷瞄浮白,见他聚精会神的听着,顿觉好笑。
他继续道:“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这种小屁孩的玩笑应该也走到尽头,不曾想,这厮此次来千邈林,居然带了诸多的彩礼,并且直接找到宗主,要求娶十七,你说可笑不可笑?”
浮白在心底道,此举该打!
“他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让十七喜欢啊,傻乎乎的跟个黑熊精似的,不就有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晶矿,外加订单不断的法器甲衣这项买卖吗,就他那一身的铜臭味,哪里配得上我的十七。”
“就算十七生出了对男女之情的向往,最差的人选也该是你这样的才对,他石虎算个屁!”
浮白听到前面那句话时很不痛快,什么叫最差也该是他这样的?他哪里不好了,他可是云荒仙界第一人!
石虎算个屁这话,他倒是十分赞成。
☆、高岭之花真会玩!
云谏偷摸看了一眼浮白的表情,见他流露出些许不快,心底十分舒爽,他就是要用激将法把他给点醒。
他忽然话头一转:“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十七喜欢你的,我只是今日想找人说说话,绝不是存了要拿你来打压石虎的心思。”
浮白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尊哪里不好?”
云谏立马直言不讳的数落起来:“一来,你一心问道,根本不知情为何物;二来,你又不善言辞,肯定哄不了娇纵任性的十七,若十七哪日对你动了心,我可得好好与她分析一下利弊,让她不要做那扑火的飞蛾。”
浮白:“···”
好气,他有这般不堪?
眼瞅着某人今日份的憋屈已经够本了,云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告辞:“该说的都说了,心底也舒坦了,我走了啊,下次再喝。”
说罢不等浮白回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浮白怔愣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越想越气,一个两个的专门来添堵的吗?
他蓦地起身,烦躁的来回走动,如墨的青丝随着他走动的步伐在耳畔荡漾,搅得他越发不痛快。
脑海中时而浮现出林栀也用尽心思惹他注意的画面,时而又是她落寞离去的无助背影。
他不禁惊叹云谏对自己的了解,还生出一种自己确实有些不通情理的愧疚。
浮白的愤怒渐渐化作了羞恼,到最后更是变成了深深的自责,他好似真的太不近人情。
林栀也由始至终对他的心思,他都心知肚明。
一开始只以为是和之前那些女修一样,假借爱慕之名为自己的门派求取一个保障,并非真心喜欢。
可随着对她的了解,以及她那些讨他欢心举动背后藏着的良苦用心,他开始一点一点的放下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