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笑了笑,心道:只要你可劲的让浮白生气憋屈,我就能一直高兴,干不掉还膈应不了他么?
“没有啊,我这是为你高兴,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打算另寻他人了。”
“呵呵。”林栀也笑得凉薄。
无尘视若无睹,接着道:“既然你找上我,那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林栀也看着他带笑的眼眸,忽然有些后悔了,他会不会玩出火啊?
*
林栀也和无尘商定一起修炼的计划后,便没再去过幻邈林。
离开幻邈林的第三天,她去见了迟芊予,本以为不出面就能让莫栾怡出手来着,不曾想,莫栾怡实在沉得住气,她不动,对方也不动。
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心思,林栀也还是决定去会一会迟芊予。
谁料到刚踏入天牢,就听到鞭子啪啪抽打皮肉的声音,空气中隐隐飘着血腥味。
“莫卿言和莫栾怡已经放弃你了,嘴上说着情同姐妹,结果大难临头不也是不闻不问,你一心为她,值得吗?”
萱宁儿气喘吁吁的蛊惑着,泛着紫芒的鞭子被血侵染成紫红色,在黯淡无光的天牢里闪着瘆人的微芒。
林栀也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顿时怒了:“谁许你用私刑的?”
萱宁儿蹙眉看向来人,笑道:“你还好意思恼我,但凡你花点心思在迟芊予身上,也用不着我亲自动手,被冤枉的人又不是你。”
“你冤枉个屁,你若没有害人的心,会叫人有机可趁,在这里讨公道,真是可笑。”
“你!”
“出去,否则我立马告诉仙尊,将你遣回金陵岛去。”
“哼!”萱宁儿气得跺脚,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后拂袖而去。
林栀也朝迟芊予走近,对方抬起血肉模糊的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充满了怨毒。
“你没必要恨我,要怪就怪你们小姐太过矜持,喜欢又不主动出手,白白给旁人机会。”
“呸,无耻!”迟芊予恶狠狠的淬了一口血涎。
“无耻的是你主子,利用了你以后根本没打算救你。”
迟芊予没说话,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林栀也自顾的继续道:“也是,你要是能看清她的意图,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迟芊予缓缓抬头,透过血红的视线瞪着她,一字一顿道:“别白费力气,我什么也不会说。”
林栀也笑笑:“我没指望你会说,我就是走个过场,叫你亲眼看看自己最后死在谁的手上。”
迟芊予身形一凛:“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让你死可瞑目的心思啊。”
林栀也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迟芊予木愣的僵在原地,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是夜,一道黑色虚影躲过了云谏的监视,急速移动到迟芊予的面前,挥剑将她刺死。
临死前,迟芊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凄然道:“我···不悔。”
黑色面罩下的人,眸色闪过一抹凄凉,复又恢复了阴鸷,原地消失在她面前。
天牢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
迟芊予自戕的消息传来时,林栀也露出一个会心的笑,等她慢悠悠赶去天牢的时候,浮白和无尘都已经在场。
云谏和云墨等人正在查验现场。
莫栾怡静静的看着迟芊予的尸身垂泪,没有哭天抢地的悲恸,也没有声嘶力竭的讨伐,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不发出一点声响,看得人莫名心酸。
萱宁儿立在浮白身前,低垂着脑袋一副忏悔的样子,唇角却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起,看得他一阵心塞。
“人都已经死了,你怪她也无用,一开始就阻止的话,也不至于死无对证。”
死无对证说得很有争对性,无尘成功的激起了浮白的怒火,他说:“既是人赃并获,便没有死无对证一说,莫要蛊惑人心!”
无尘耸耸肩:“行,仙尊说什么便是什么。”
浮白又递给他一记淬毒般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