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将所有魔军都带来,只要浮白唤醒魔渊,我便能生擒了他,一旦界源珠离体,他便不是我的对手。”
“师兄可是忘了,界源珠已经跟随浮白多年,上次封魔大典我曾见过,它的魔性已经完全被压制,单是魔渊的召唤根本无法唤醒它,加之浮白意志坚定,有他守护,界源珠是不会生变的。”
莫寻欢沉吟半瞬,又道:“可此次机会难得,若错过了,或是让他觉察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莫栾怡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与其让界源珠觉醒魔性,倒不如让浮白滋生心魔,由他的心魔来唤醒界源珠,岂不更加顺理成章?”
莫寻欢恍然大悟:“界源珠与浮白一体同心,界源珠的魔性完全是靠着浮白坚不可摧的顽强意志,与无人能及的正义之力才得以压制,若他生了心魔,一切都好办了。”
“界源珠被压制了多久,对邪恶的渴望便有多深,一旦被它窥见缺口,定然来势汹涌,到那时,浮白再想凭借一己之力压制它,便成了徒劳,要么他随之一起堕落,要么他以身正法,不管哪个结果,对我们都是有利无害的。”
“看来关键时刻还是怡儿比较清醒,我还是冲动了些。”莫寻欢握紧她的手,骄傲之余更是深情款款。
莫栾怡轻轻靠在他的胸膛里,柔声道:“我不过提了个头,师兄便能如此周全,可想师兄的远见之高,自然是我无法企及的。”
莫寻欢开怀的笑了起来,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莫栾怡娇羞的将头埋在他怀里,平添妩媚之色。
温存了半晌,莫寻欢忽然又道:“计划是有了,可这心魔从何而生呢?”
莫栾怡悠悠道:“心魔无非就是人的欲望,权利、名望浮白都有了,唯独情之一字还未有过。”
“情?”莫寻欢疑惑过后倏然笑了起来:“浮白的薄情寡义无人不知,要他动情可比登天还难,这个师妹可是深有体会。”
莫栾怡生气的推了他一下,娇嗔道:“师兄就会取笑我的逼不得已,你可知我为何忽然放弃了追随?”
“师妹不想我打探的事我自然不会问,我说过,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最后回到我身旁,我都会待你如初。”
“师兄对我的情自然是无人能及的,浮白于我而言只是一个护身符,为了碧元宫而求,我的性子师兄最是清楚,若非万不得已,岂会自降身份去讨好迎合。”
莫栾怡说着又抹起了眼泪,凄婉又哀怨的样子,看得人心都碎了。
“好了,不提那些伤心事了,快说说你为何放弃浮白?”
“因为他有了心仪之人,而且他为了那个女人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意念,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软肋。”
“哦?那人是谁?”莫寻欢顿时来了兴致。
“千邈林宗主之女,林栀也。”莫栾怡眼底带了几分怨毒。
“就是害得芊予不得不死,又让你被软禁的那个女人?”莫寻欢面露鄙夷。
在他的想象中,浮白心高气傲无人能及,怎么着也该喜欢与他门当户对的人,结果却选了这么个寒酸的宗门之女。
虽然姿色出众,可行为举止却十分不拘小节,甚至可以称之为山野。
浮白也不过如此!
“正是那个女人,我发誓一定要为芊予报仇,只是没想到机会这么快便来了。”
“浮白当真看上那丫头了,别是什么猎奇心在作祟?”
心魔一事事关重大,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谨慎对待。
“浮白轻易不会动情,若真动了情,便一发不可收拾,否则也不会抑制不住露出马脚。”
莫栾怡说完,接着又把浮白将玄玉云纹佩送给林栀也防身的事也说出,心下充满了嫉妒。
“原本师兄引浮白到此是为了抢夺界源珠,如今有了林栀也,咱们就无需亲自动手了,只需借机探一探浮白对她到底爱得有多深,顺道看看这心魔能造成多大影响就可。”
莫寻欢深以为意的颔首:“爱得越深越能滋生执念,执念越大心魔便越强,师妹果然技高一筹。”
“师兄过誉了,我也是被伤了心才从中悟到这么个法子,无需师兄损失一兵一卒便扼住浮白的喉咙,何乐不为呢。”
“哈哈哈,妙计,妙计啊。”
*
浮白独自来到了断川渊腹地--魔渊潭。
此处封印的是闫无天的魔宠--噬魂赤焰蜥。
刚踏入断川渊,他便感受到魔渊的怨念,当初斩杀它时,那双暴虐又怨毒的眼睛历历在目。
他闭目凝神,放出神识探查着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