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伶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浮白的小心思,笑着应道:“我慧眼如炬,只有你才能成为十七的良配,旁人没资格。”
达成一致的俩人均露出满意的笑容。
*
早已进入梦乡的林栀也压根不知道,前去讨说法的季伶就这么被策反成了浮白的助力。
梦里的她一直在找寻着回家的路,路上布满了荆棘和白雾,偶尔还有巨兽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她自投罗网。
黑暗阴森的环境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归家的不易。
她知道,那是断川渊带来的后遗症,那些让人生畏的场景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尤其那双赤色的瞳仁,最近也总在梦里出现,如芒在背。
若不是胸口有些隐隐作痛,她早就忘了魔渊这个魔物。
垂死梦中惊坐起,林栀也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胸口闷得厉害,喘息困难,鬼压床似的难受。
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尽数喝完以后,胸闷的感觉好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衣领,垂目看向被魔渊击中的部位,光滑莹白的皮肤仿若有光,吹弹可破犹如无暇美玉。
难不成魔渊在她身上下蛊了?
不应该呀,仙界典籍她看得也不少了,从来没听过魔兽玩蛊的呀。
不对,这种反应应该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属于心理上的毛病,虽然她穿成修者,可心理上还是个凡人,第一次遇险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忘记。
大森罗之体保护了身子,并没保护到心灵,抛开撩汉时的强大心理,她其实瞒弱小的。
自我建设了半天,终于把阴谋论统统斩除了,前路艰难,她实在不想再添烦恼,接下来就等着去婚宴顺手牵羊了。
林栀也举目看向快要西沉的明月,深邃的夜即将破晓,此时的黑暗虽然深沉,却莫名让人心存希冀,只因它后面藏着光。
她慵懒的伸展着四肢,睡意全无,哈欠刚冒出一半,就被忽然出现的浮白给吓萎了。
“浮白!???”林栀也惊讶出口,愣愣的揉了一把眼睛再次确认来人。
当发现这不是一个幻觉时,林栀也结巴了:“你你你,你来做什么?”
介于时不时的春梦扰人,此刻的时间又这么不凑巧,林栀也莫名有些心虚。
“来看你。”
浮白丝毫不在乎她眼底浓浓的戒备,眸色比春水还要柔上三分。
☆、他就是不表白
林栀也怔愣的看着眼含春色的浮白,胸中的怒意如血条一般,汩汩的充盈起来。
半夜三更暗闯闺房,这是仙界第一该有的行为吗?要不是她睡不着起床观月抓他个现形,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xxoo的事。
啧,男人还真是大猪蹄子!
林栀也下意识环抱着自己,一脸戒备的问他:“这个时间点,仙尊觉得妥当吗?”
浮白随意的看了一眼天色,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再无比这更妥的时辰了。”
林栀也:···
没给她太多错愕的机会,浮白横抱着她便御剑而去。
“啊···”
她的惊叫很快就被呼啸的风声湮没,四周的风景飞速后退,吓得林栀也紧紧的揪住他胸前的衣衫,一颗脑袋死死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他沉稳的心跳如魔音一般牢牢扼住她的脖子,让得她无法动弹,更无法分神看清周遭的情景。
林栀也有些害怕,也有些忐忑,心底深处更是涌上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该不会想带着她逃婚吧?
想到这里,她偷偷的抬头看了看他,月光轻轻的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张比月色还要清冷的脸庞,深邃的眼眸让星光都黯然失色。
他薄唇轻抿,神色淡然,环抱着他的双手透过衣物传来一阵温热,莫名给她一种安全感。
觉察到她在看他,他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小人,浅浅勾起唇角,眼底含笑,声音如水:“抱紧。”
没等林栀也从他那让人心悸的笑容和温柔的语调里回神,浮白带着她一个俯冲急剧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