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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睫毛低垂,指腹抚过柔软的锦缎,简简单单的订婚礼,不简单的,是春承递到手边的心意。

正是这无需言说的心意,搅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勾出蛰伏隐晦的心事——原来,她喜欢被在意呀。

贸贸然跑过来,看其他女子围着春承,看春承冷凝着眸光站在脂粉堆,她暗恼。

起初春承并没哄她,从一层楼走到二层楼,二十三道台阶一步步走上来,进门前至秀率先抚平微躁的心。而此时望着被当做惊喜献上来的礼物,云雾拨开,得见本心。

她气,她怨,她不仅依赖春承,她还喜欢春承在意她。

这真是糟糕透了。

“想什么呢?”春承上前,敛去那些不正经,小声道:“不会恼了吧?”

“没恼。”她表露出的情绪很淡,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不开心。

春承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要试试旗袍吗?哪里不合身,我再做出修改。”

“在这里试?”

“可以呀。反正你也知道我是……”

“不必了。”拒绝的话脱口而出,至秀愣了愣:“不必了,旗袍…我很喜欢。回家再试。”

“哦,那也行。”

至秀回眸:“我…我先回了?”

“这么早?不留下来一起吃中饭吗?”

“不了。”至秀捧着旗袍看她,话到了嘴边却没开口。

作为医者,她想嘱咐春承爱惜身子,生意是永远忙不完的,但那些话压在喉咙,看着春承含笑的眸,她又不想说了。

的确很别扭。

她在意春承吗?当然在意。于情于理,春承是救命恩人、是与她相缠两世逢场作戏的‘夫君’,可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真假假,至秀心跳得有点乱。

“其实……”春承沉吟道:“不然就在这试试吧?你觉得不好意思,那我不看你,费心赶制了许久,还挺想知道这衣服穿在你身上什么样子,肯定很好看。”

至秀玉□□嫩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纠结道:“一定要看吗?”

“也、也没有一定要看。”春承眸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廓,心里也跟着别扭起来。

她刚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吗?秀秀害羞什么?

“不早了,我要回了。”

“我送你。”

“不用了。”至秀捏着衣袖嘱咐道:“你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