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眼神迷茫,如同陷入甜美的梦境一般,摇摇晃晃的没入月潭中,让温润的液体浸过自己头顶。
仿佛进入一场旖旎美好的梦境,池墨再次睁开眼时,正对上璀璨的星空。
耳边隐约传来篝火的声音,还有人们刻意压低的谈话声,以及几声亲切的“咯咯咯”。
池墨缓缓支起身来,只觉得大脑一片清明,身体轻盈,整个人宛如新生。
池墨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腿上沉颠颠的,随着池墨起身,趴在池墨腿上的小家伙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
“天天?”池墨揉了揉小家伙的脸蛋,才一会儿没见,怎么脏成这样?
“爹,爹爹!”天天清醒过来,兴奋的叫了出来。
池墨接着火光,看到小家伙的脸脏兮兮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地方,露出擦伤的膝盖。
“这是怎么了?”池墨心疼的看着天天结痂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爹爹,你终于醒来了,呜呜。”天天猛地扑进池墨怀里,紧紧抱着池墨哽咽。
天天这一哭,把篝火边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一披着臃肿大衣的男人走了过来,摸上池墨的脉。
“你现在感觉咋的?”男人有五十来岁的模样,眉毛乱扎,胡子花白,似乎懂些医术。
“我感觉很好。”池墨礼貌的扬起笑来。
男人点了点头,过去篝火边找了个袋子,拿出装着半瓶水的矿泉水瓶和一个干饼扔给池墨。
矿泉水瓶上的商标已经被磨的看不出来,塑料瓶似乎已经用过上百次,破旧的不成样子。
瓶内的水被这么一扔,扬起底部浑浊的渣子来,看起来似乎是哪条河中随意灌入的。
那块干饼上沾着灰土,硬的可以和乌龟壳媲美。
池墨看着怀里的东西,一时间有些难以下口。
池墨抬头环顾一周,轻声问天天:“爸爸呢?”
天天仰着小脏脸,欲言又止。
“你男人去给我们打猎了。”篝火边的一个女人懒洋洋的抬头看池墨一眼:“刚离开半个小时。”
池墨听到时间,下意识的抬起手,只见原本佩表的地方,只有光光的手腕。
“找你的表?”女人扬扬自己的手腕,露出熟悉的男士手表来,“在我这,已经是我的东西了。”
池墨微微皱眉,低头仔细一看,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件破洞的大衣,脏兮兮的还带着味道。
池墨又轻微的洁癖,看到不属于自己的衣物在自己身上,顿时有些难受,想把衣服脱下来。
“小伙子。”胡子花白的男人转过头看着池墨,“我们现在可是在西北地区,虽然现在是夏季,晚上的低温,可有你受的。”
池墨仔细一看,围着篝火的人群都穿着厚厚的大衣,看自己的目光,有鄙夷,麻木,还有怜悯。
“咯咯咯。”宠物鸡和野山鸡凑了过来,蹲在池墨两边,野山鸡的尾巴毛都让给弄秃噜了,没了以前的威武。
池墨下意识的想扶扶眼镜,一摸却摸了个空,“天天,见爹爹的眼镜了吗?”
池墨打量四周,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能看的清清楚楚,比戴了眼镜还清晰几分。
“爹爹……”天天蔫蔫低头,声音有气无力。
“嘿,傻子他媳妇。”篝火边一个年轻男人朝池墨挥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熟悉的眼镜来,戴在自己鼻梁上,得意洋洋的炫耀。
“天天,这是怎么回事?”池墨蹙眉,怎么一眨眼起来,自己身上的东西都到了别人手里,天天也弄得如此狼狈。
“爹爹,是……”天天刚开口,就被老男人打断。
“小孩子说不清事,我来告诉你。”老男人指了指篝火边的人,“这些人都是证人,如果我说的有一句错,你们来提醒我。”
老男人面朝池墨:“你得了病昏过去,我们刚巧路过,你傻子男人求我们救你。
我们救人也不是白救,何况我们还要拉着你走这么多路,你的野越车,手表,眼镜,皮带,都是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