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随了晋王妃,跟老王爷始终亲近不起来。赵熙又不服晋老王爷管,所以十来岁就风风火火跑到南地去了,只有过年才回京一两天。
想到这个儿子,晋老王爷心肝就疼。
孽子!混账东西!
可没办法,儿女众多又怎样,乖乖听话又怎样?
赵熙却是唯一的嫡子,只有他有资格为老父亲摔盆。
赵熙比赵桓大一岁,他占了长,两人倒谈得来。但一年就见那么一次,要让赵桓千里迢迢去劝他回来?赵桓并不乐意:“大伯放心,我会设法让他回来的。”并非一定要他亲自去。
晋老王爷当然是听出来了,也不好勉强他:“你办事一向牢靠,我是最信你的咳咳,这事可不能拖,得尽快让可靠的人办了,不然我撑不下去了那可就……”
赵桓就道:“我会尽快的。”
亲儿子有了着落,晋老王爷便提起赵棠:“她身子可有好转的迹象?”他都听说她上朝去了。
“只是醒着,还动不了。”
还动不了?晋老王爷咳嗽一声:“那日的事可问过她了?”
裕华长公主坠楼,是当年大事。谁来查?其实没人敢查,只能落在宗务司这里。
赵桓点头:“她昏迷这些年,又是撞到头,当日的事都记不清了。”
“记不得?那只怕又是桩悬案喽。”晋老王爷古怪一笑,“有时想想她,还真是教训,站得高不一定会飞得远,大可能会重重摔下来。你也是咳,总该多进宫走动走动。庶子怎么了?你也是陛下的哥哥。多亲近些,迟早有你冒头的时候,不会错的。”
年纪大了,免不了说教,整一通大道理。这其中有对有错,互相矛盾,赵桓并不反驳,默默听着。
只是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似乎多地过分。
再出去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马儿已经伺候好了,侍从就等赵桓:“爷,老王爷又吩咐什么事?”
等待赵桓的时候,侍从已经腹诽过了:晋老王爷那么多儿子孙子不使唤,怎么总使唤四王爷?都以为四王爷是好地没脾气了吗?
赵桓上了马,慢慢然:“不过是怕死了没人摔盆子。”
摔盆子呸呸呸不吉利!等等,这是……晋老王爷要不好了?侍从想着老王爷的年纪,又染了风寒,是挺危险的。不过他多得是儿子,怎么跟四王爷说?莫不是……侍从难过道:“爷,晋老王爷的家事可乱了,奴婢担心您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