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这么,阿兄便不须担忧了,山人我自有妙计。”

陆菀转而扶住了魂不守舍的陆菱,冲着陆萧笑笑,卖了个关子,“最迟明日便见分晓。”

被亲近的陆菱眼眶湿湿的,有些迟疑地望着她,“阿姊……”

她有些羞愧,为着自己生出的些许疑心。

这是她的阿姊,自己怎么能这样伤她的心。

陆菀拦住了她的话头,“阿菱今日梳得这发式很别致,回头我便叫身边的婢女去讨教讨教,就怕阿菱觉得我讨嫌了。”

“怎会!”

陆菱张了张口,眼中有了光彩,“那日后有机会,我要与阿姊梳同样的发式!”

真好哄,陆菀浅笑着点了点头附和她。

周夫人唇边漾起笑来,觉得这天都更广阔开朗了几分,真是多亏了上苍庇佑。

只剩下一头雾水的陆萧看不出什么端倪,他索性也撒开了手,直接辞别了阿娘和姊妹回书房读书去了。

陆菀遣人打听了陆鸣每日下值回府的时辰,卡着这个时辰点,教人把府中的仆役婢女集中在一处,就这么在府中必经之处行起了刑。

她自然是没有去的,就怕那凄厉惨叫声钻了耳朵,听起来难受。

好在有阿云代劳。

自从今日圆观大师断言她并无邪祟缠身,阿云的态度就慇勤了许多,陆菀动了动唇,就能及时递上热茶来。

她歪在栏杆的美人靠上,不多时就看见阿云踏进了院门,脸上带了几分惴惴不安。

“娘子,”阿云上前行礼,有些艰难地抿了抿干裂的唇,“怕是要出事了。”

“喏,桌上的茶水赏你了,不着急,慢慢说。”

陆菀以目示意,心里琢磨着,难不成还有什么意外之喜。

咕噜一大口茶水下肚,阿云舔了舔唇,抬眼望了一眼娇慵倚坐的美貌女郎。

“如娘子所料,郎主于申时二刻左右归府,恰巧就见了行刑场景,颇为不悦,询问了婢子是怎地一回事之后拂袖而去。”

她望着单手支颐的陆菀,看她神态闲闲,难免焦急地补充着,“郎主今日本是邀着位同僚回府,却不想撞见这等场景,怕是心里恼得很。”

“娘子,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呗。”

陆菀不以为意,只是看见阿云越发的疑惑,难得好心情,就点拨了一二。

“我才是被流言蜚语所害之人,不过是行刑告诫下人,耶耶如何还能责怪到我头上。”

“不过,那位嬷嬷可去了?”

阿云点了点头,“老夫人身边那位嬷嬷也去了,哭得很凄惨呢,阿梨毕竟是她小儿子的遗腹子,平素疼得紧呢。”

“那耶耶想必也知道是何人放出的消息了。这会只怕是要找麻烦去呢,如何还能记挂到我头上。至于耶耶在同僚面前丢了面子,那也怪不到我头上。”

刻意告了个黑状,陆菀心情甚好,也就把此事告一段落。

不过么,还是正经事要紧,谢瑜自那日去后就没了消息,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老话说的好,山不来就我,我便要去就山。

明日应当是他的休沐日,正是好时机。

陆菀抚了抚额头,“倒是我明日想出门,你教人挑几件鲜亮的衣衫头面来。”

阿云见她淡定,也安下心来,连忙应下进了屋。

陆菀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手里的浅紫菊花,倒是想个什么名头好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去堵他。

掉价不说,也未必能堵得到。

无论如何,先出了门再说。

听闻谢瑜虽是不爱出门,但休沐之时偶尔也会往城南去。

洛京旧俗,每逢休沐,城南的杏园多是些雅士文人三五成群办些小宴、诗会,别有一番意趣。洛京的贵女也时有游冶,此时也没什么严苛男女大防,遇见了熟人小酌一杯加入进去也是常态。

说起来也是洛京独有的风雅,想来自己去了也不突兀。

打定了主意,她就挑了件烟红色掐牙滚边的交领襦裙,搭了浅浅山吹色的披帛。第二日换上后,又从妆奁中挑了衔珠步摇别在发间,夺目又灵动。

青黛画蛾眉,绛丹染朱唇,颊上晕粉霞,耳畔悬明珰,看得捧着匣子的阿云挪不开眼。

她早就知娘子生得美,只是往昔的娘子就像那画上人一般,美则美矣,过眼则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