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见师傅仿佛是被自己问住了,难免有些得意,笑嘻嘻道,“师傅不知,我却是知的!”
“他们既是数世的因果,想来只会越缠越深,生生世世,无解无休!”
做功课的钟声响了,小沙弥脸上的笑容一收,慌慌张张地收拾起自己的书本,顾不得听师傅的评判,行礼之后小跑离去。
望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花叶中,圆观想到了每月必来寺内寻他的那人,叹口气道,“许是如此。”
慈恩寺一片祥和,含元殿的后书房里,君臣二人却是剑拔弩张。
“谢询安!”
周怀璋冷着脸,用力地将一卷书册摔到下首镇定自若的大理寺卿面前。
御前伺候的宫人见惯这般场景,不紧不慢地依次退下,把此间留给性子谦和仁厚的帝王和他最信任的臣子。
待关上殿门,还能听见天子气愤不已的质问。
“我不过是提了句,便是为妻守孝也不需三年,你非要如此戳我的肺管子吗?”
谢瑜抬眼看他,眸色冷而清,“臣也不过是说句实话,陛下登基三年,后位空悬,也该册后纳妃,诞育皇嗣。”
阵阵无力感传来,周怀璋跌坐回去,扶着额,面色难看。
见他如此,谢瑜蹙了下眉,看他的目光与平日一般,声音却极冷淡,“陛下何不以己度人。”
似是嘲讽般,他慢条斯理地揖身,薄唇轻启,字字如刀,“臣此生绝无二色,妻室唯陆菀一人,不得不辜负陛下的一番好意,还请陛下容臣告退。”
言罢,也不待周怀璋允准,转身欲出殿门。
“你手上新添的伤,又是为着你那夫人?”周怀璋在他身后扬声问道。
谢瑜抚了抚指上深可见骨的伤痕,唇边难得浮起一抹笑,“我想为她琢出枚玉环,只是技艺还有些生疏。”
这是认了。
周怀璋面色复杂,望着既是心腹也是血亲的那人背影。
这般倒也好,他勉强想道,可比陆菀初出事时那等不言不语的模样要好。
罢了,谢瑜想怎样便怎样,他也不去费那个心,说不定反倒惹了他的厌憎。
才不过三年而已,说不定日子久了,他自己便放下了。
曾经名满洛京的谢家玉郎,何其聪颖,只不过是一时障住心窍,总会有醒悟的那日,周怀璋不确定地想。
夕照如血,马蹄声碎。
谢瑜回府后,便取出落满玉屑的刻刀等物,他不屑于用工匠碾玉的砣机,只打算一刀一刀地亲手琢出一枚指环来。
夜色渐黯,一灯如豆,修长有力的手握住玉石,细细琢磨着,动作轻缓有力,像是有无尽的耐心。
三者,常作代指,意为多也。
才不过是第一个三年,谢瑜漫不经心地想,他还有许多个三年。
不过是一日复一日,一年再一年,花开花落,雪落雪融,他这一生不再贪求,只寻那一人。
只寻阿菀而已。
失神间,他手中的刻刀偏滑,用力在指尖划下一道新伤,殷红血珠流出,染上玉石,惹得郎君眉心微折。染血的玉石预兆不佳,他需得再寻块好的从头来过,只是不知库房可还有这等上佳成色。
放下刻刀,他随意止住血,便唤人进来伺候梳洗。
临入眠时,谢瑜如寻常般环抱住微冷的女郎,倏地想到那些人的劝说言辞。
“不过是一世罢了!”他弯着唇,附在陆菀耳边私语,“若寻不到你,我下世,下下世也会践约,都会去寻你。”
“我与阿菀,生生世世,至死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
犹豫了很久,还是想把这篇番外放出来,也说说谢瑜那三年是如何过的叭。
…………
后面还有几篇番外,之前评论区说想要的我都有(得意.jpg),不过为了调整榜单字数,可能要隔日更什么的,给大家鞠躬了!
…………
另外~给我的蠢咕咕基友推一下她的文呀!!!
《这恶毒女配我不做了》by.长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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