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高兴。拉着沈誉上了马车,“你江叔叔算是熬出头了。”
朝廷里最近气压很低,经历了遇刺的事后皇帝十分不高兴,他已经三四天没展笑颜了。
江意明负责这批刺客的事,才知是与当初五王夺嫡有关。当初皇帝登基,七皇子暗中造反,结果因不成气候失败了。皇帝抄了七王府,不想还有漏网之鱼,蒋统领就是原来七皇子从小收养的暗卫。他得以偷生,这些年却一直潜伏,寻找机会为主报仇。
皇帝震怒,“这个老七,当真是祸害!”
他下旨道:“即是反贼,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拉到菜市场上去,斩首示众。”
“至于江家公子,护架有功,当赏。”
江意明启奏,“陛下,我儿欲专心读书备考,也不想在书院里分心,况且他舍身救架是分内的事,不敢求赏。”
皇帝点点头,“既如此,就等江公子中榜提名后,再双双赏赐吧。”
他这话一出,朝中人心思各异。皇帝说江公子会中榜?如此笃定,这是想给江家公子走后门?还是对他的才华万分肯定?
可不管因为什么,江起淮是铁定的前途无量了。
苗氏的父亲也在朝为官,他把朝上皇帝之言说与苗氏听,苗天当下就坐不住了。“这小贱种!竟然攀上了圣上。怎么办?怎么办?”苗氏急的团团转,“不能让他站起来!”
相比苗氏的不安,江合竹嫉妒大于愤恨,他这一整天都跟在妻子身后,终于是把张水俪缠的烦了。
“你做什么?!”张水俪没好气的说。
江合竹深深看着她,固执地问道:“你还爱我吗?”
张水丽一言难尽,她皱着眉,“你又发什么病?”
江与竹说:“如今江起淮风光无限,你会后每没嫁与他吗?”
张水俪只说:“事已至此,如今他如何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江合竹抱住她,“你还在怪我?可我不这样做,就要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我会疯的。”
张水俪不说话,江合竹说:“我会对你好的。”
他眼露凶光。江起淮,我不会中让你风光好过的。
天将将明,二沈府里就有人出来采买了。那婆子挎着菜篮子,低着头快步回了府,就往沈思思的院子走。
犹春拿过菜篮子里的包裹,给了婆子一些钱就打发她走了。
她把包裹抱进屋,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个绣着丹鹤的塑腰带子,做工精细,高贵美丽。
沈思思看了眼,虽然一眼惊艳,但她还是没留下。她冷冷的说:“早晚要出事。”
犹春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说:“其实奴婢觉得姑娘大可不必急着与成王爷画清界限,如今三位皇子中就数成王爷家世最好,最有可能荣登大殿。姑娘不如先钓着他,然后直接进宫当皇妃?”
沈思思不屑的笑起来,“我那祖母唯一让我听进来的,就是男女之情轻如浮萍鸿毛,皇家之爱转瞬即逝,我可不会进那皇宫里蹉跎一生。”
她走到疏妆台前坐下,点上脂粉,“况且科考在即,何愁没有省心的男人?”
“以后成王府里送来的不论什么都拒了,不要节外生枝。”
犹春低头:“是,奴婢明白。”
而沈青琼那边,忙着照看意书坊。她戴着帏帽,安排各位娘子的休假与歌舞,她这边的紫棠娘子跟在她身边,“徽州稻田下了苗,可明显地是少了几亩,那边的庄户寸了坏心思。”
沈青琼点点头,“山高皇帝远,守着那些良田难保不会有人动歪心思。还有那边的池塘与果林,估计也烂了。”
紫棠说:“既然主子早料到会有此事,为何不早早收拾了那群人?”
沈青琼说:“我在等。”等宣护府传来匪讯,等裴琛领旨平乱。
等什么?
紫棠不知道,她只听沈青琼悠悠说道:“终于到了这个时节,我该去趟徽州了。”
……
这沈家上下,比往日松快。老太太没了,压着胡氏的大山终于消了,她好好扬眉吐气了一把,而且沈哲哲也出嫁了,胡氏整个人就闲了起来。
人觉得无聊就想找点事做,于是胡氏把主意打到沈思思身上了。
这天,她趁着沈思思奉早茶的时候发难,“如今婆母已安土,家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了,你的管家之权也该还回来了。”
如今老太太不在,胡氏当大王,沈思思自然不会跟她对着干。她低眉顺眼的,“母亲说的是。”
胡氏得意的喝了口茶,“其实说起来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那个马家的公子我瞧着不错,改日你们可以见一见。”
说到这,沈思思却不吭声了。胡氏见此,撇了她一眼“怎么?”
沈思思抿着嘴,过了会儿才说:“女儿目前,还不打算成亲...”
“哼!”胡氏啪的放下茶盏,“你到了年纪,不说亲是要叫人耻笑的。你又不是沈青琼,也困于八字不成?”
沈思思说:“祖母在时与我说...”可没等她话说完,胡氏就打断她,“那是母亲糊涂!到了年纪还不许人家,她还真以为来日新皇登基,你能进宫当宠妃呢?”
要不说胡氏是个蠢的,这样的话也敢大大咧咧说出来,真叫沈思思一时没接上话。
胡氏是千万个不乐意。一个庶女,也配肖想高枝?
胡氏还在说:“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她不屑的撇了眼沈思思,说:“我瞧着马家的公子挺不错的,与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是你祖母还在,想必也会点头的。”
点头个屁!沈思思旁边的丫鬟都忍不住在小里爆了粗口。若是老太太还在,定会拿着扫把把胡氏赶出府去。
沈思思不动声色,就任由着胡氏说话。胡氏见她如此,以为她是认命了,当即自得的笑了笑,回头就约着马家夫人打牌了。
几个人家都知道了胡氏欲与马家结亲的事。
沈既得知了这件事,怒气冲冲地来到后院找到胡氏,“听说你在给思思看人家?”
胡氏说:“是啊。我思索着她也大了...”
“胡闹!”沈既大声打断她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既冷着脸,不耐烦地说:“母亲去前千叮铃万瞩咐,思思的亲事急不得。你好端端的与马家攀扯什么?”
胡氏就不乐意了,“我是当家嫡母!为儿女张罗亲事还错了?”
沈既冷笑:“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你尽管去张罗吧,反正我不同意,思思出不了阁,到时候丢人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去吧,让全盛京的人都来着你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