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猞猁,一事关他家水仙花就上头上火,在院子里转来转去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还跑出去打听了别人幕后老板近几日的行踪。害得她不得不趁今天人家老板不在,过来悄悄看看人,要是顺利的话干脆一鼓作气直接把人给“顺”出来。
课所的临时负责人咽了咽口水,重利之下终于松动了。反正今天大老板应邀去隔壁城市参加朋友小聚了,不会有人知道他收了钱。
“那……我打开给您瞧瞧?”临时负责人的手已经把到了门上,同时不忘提醒中不失威胁地对禁闭室里面的孩子们来了一句,“都给我精神点坐好,是叫你们进来冥想,不是叫你们进来偷懒的!”
临时负责人这一嗓子喊得极高,禁闭室内睡得歪七扭八的孩子们顿时清醒了。灵泛一点的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有突发情况,要打开禁闭室的门了。
这可不是小事,他们一点也不会为此喜悦,哪怕东漖特殊教育课所的肮脏勾当大白于天下,幕后老板在东漖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手遮天,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大变动,最多夹着尾巴低调做事几天。
而他们,作为“让课所蒙受不白之冤”的“罪人”,一定会受到比现在还要严厉的惩罚。
没有人可以救自己,只能自救,被迫上课所的贼船,替他们打掩护,这也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坦一些。
反应快、行动能力受影响不大的孩子们当即迅速活动起来,把那些伤势明显的学员扶到后排,伤势不明显的盘腿坐在前排,挡住后面伤痕累累的学员,防止被外来人员看出端倪。
至于盘腿坐,就是为了把血肿的腿脚藏起来,以免被人发现。
白毓作为少见的站了好几天禁闭还没怎么血肿的珍稀动物,自然被推到了最前面一排,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好。
“怎么还不开门?”见临时负责人动作缓慢,碍手碍脚的,方闲催促道。
“哎,这锁不怎么好开,您耐心等等。”负责人又磨蹭了几下,才缓缓打开禁闭室的门。
方闲首先就被里面不太好闻的气味熏得后退了一步,这气味很难形容,湿热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腐臭气。
负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还没来得及通风,我们平时都有注意做好通风,不会憋到孩子们的。”
方闲抬眸瞥他一眼,大踏步进了禁闭室。
进来就看到盘腿坐在最前面的白毓,还别说,小模样真有点憔悴,在小院里着急上火的那头猞猁看到了绝对心疼。
好在方闲没在白毓身上看到什么伤口,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这边怎么样?证据收集够了没?今天他们幕后老板去隔壁城参加聚会了,大好机会把你弄出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方闲叭叭叭连珠炮一般给白毓传音入密了一大堆话。
“够是够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把我弄出去?这里除了毕业和就医,不给出去的。”白毓传音给方闲道。
“还不是你家大猞猁催得急,生怕你在里面有危险,火烧屁丨股一样催我赶紧把你弄出来,多花点钱也没关系,反正我不缺……他这说的是人话吗?哦,他本来就不是人,是猞猁。”方闲又是嘀嘀咕咕一大堆话传进白毓耳朵。
白毓听了心里暖意涌动,有人牵挂的感觉,真的挺好的。在蓝星他是个没有朋友,父母离异后双方都把他当皮球踢来踢去的可怜人,来到这个世界后,反而认识了不少温暖的人,也算是一种好运与福报了。
“总之,你安心等着就行,我先和他们周旋,待会儿换一批人来带你出去,你见机行事配合好就行,最好是想办法能先从禁闭室出去。”方闲最后匆匆交代一句,就把全部心力投入到和临时负责人周旋上去了。
临时负责人总是有意无意挡住方闲的视线,以免她发现屋内孩子们身上的伤口与破绽,同时谄媚笑道:“这里您也看了,都是盘着腿打坐冥想,没啥意思。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
“嗯,打坐也挺不错,静心,我回去后叫我们谷里多向你们学习。”学习个屁嘞,得有多残忍才搞得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方闲作为五感敏锐的修者,早就发现了藏在最里面的身上脸上都有血痂的孩子,强忍着怒意和负责人周旋。
这次一定要一举扳倒这个破地方,查出活人煞的根源!
方闲气势汹汹地带着一伙花钱雇的充场面的人进来,大咧咧“参观”了一圈之后,又带着人满意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临时负责人和汗湿重衫的教员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