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以为北绝色是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激动过头了,他也跟着激动起来,欣慰地说:“小北,你是农事院第一个能攀到如此高枝的人!这是你天大的福气和运气,更是我们农事院有史以来最大的光荣!小北,皇上如此看重你,看来用不着多久你就能成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了。到了那一天,你千万要多多关照公公我啊!”
话音刚落,一众太监也围上来点着头,讨好地连声说:“没错没错,有机会的话,小北你一定要在皇上和其他贵人的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
白公公高举酒杯说:“来,小北,公公敬你一杯!”
“我们也敬你!”其他人也争先恐后地举起酒杯向北绝色敬酒。
回过神来的北绝色面对着这样热情的场面,只得强迫着自己挤出几分笑容,接受大家的敬酒。
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了下去,直喝到一班敬酒的人全醉得东倒西歪的,北绝色依然是脸不改色的。得知明天就要被调去乾清宫当差,他的心情就低落到不能再低落,本想借着酒来解去心里的郁闷,想不到把酒全喝光了、把其他敬酒的人都灌倒了,低落的情绪依然没有被压下去。
别人还能借酒消愁,可自己,自小师父就说什么“女孩子不想被坏男人占便宜,就要能喝”,于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强迫着灌酒练酒量,日子久了就练出了千杯不醉的本事。北绝色摇头苦笑,拿着那个装了两只鸡腿和几大块五花肉的碗,慢慢地走回自己所住的小院。
回到小院里,见葱头正坐在屋前的石阶上,闭着双眼专心致志地吹着一首调子轻快的乐曲,曲调随着他的指尖移动而不时地变化,那支竹箫在月光下隐隐约约地散着流萤般的绿光。
见到如此情景,北绝色不禁的停了停脚步,然后走过去坐在一边的石阶上,郁闷地抬头望天,长叹了一声。
葱头停住了箫声,伸出竹箫往北绝色的头上用力一敲。
北绝色摸着头不满地瞪着葱头说:“怎么又敲我的头了?”
葱头扫了他一眼说:“你这小白,明天就要成为高级太监了,还在这里叹什么气?”
北绝色怔了一怔,顿时黯然下来,低着头说:“我不想去乾清宫。”
“太迟了。”葱头又伸出竹箫往他头上一敲,“早就教你在宫里做人要低调,不要到处乱跑,不要惹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嘛!”
北绝色委屈地说:“我哪有去招惹谁了?我已经很低调了。葱头,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留在农事院这里?”
葱头两手一摊,摇摇头说:“没有。宫里最大的那个就是皇上,他的旨意谁敢违抗?”
“真的没有办法吗?”北绝色失望而且不安地低下了头。
葱头拍了他一把,说:“又不是让你去死,用得着摆出一副哭丧的表情吗?再说,当今皇帝只不过是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小屁孩,怕什么?”
“但是……”
“但是什么?有点出息好不好?”葱头一把捉住北绝色的衣领,把他拎起来用力地晃了几下,“你都接受我的训练一段日子了,对付那种小屁孩应该绰绰有余才对!拿点气势出来!不要把我这个天下第二的葱头的面子给丢光!”
被葱头的气势吓到了,北绝色勉强地点了点头,说:“是……”
葱头一把松开他,说:“好了,时候不早,去睡吧!”
“对了,”北绝色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喊住转身往屋里走的葱头,“你有没有听说过‘月华郡主’这个人?”
“月华郡主?”葱头回过身来,“没听说过。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