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头在旁悠哉悠哉地一边剥花生一边喝着酒,等北绝色把那只糯米鸡全塞进肚子后,他才放下酒瓶擦了擦嘴巴说:“小白小子,我听说你在乾清宫里很受宠,现在农事院这班人都把你当成学习的对象了。飞上枝头高人一等了,好象也很不错嘛。”
北绝色不满地说:“哪里不错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在农事院这里洗马桶也不要受什么宠,也不要什么高人一等!”
“真是没大志的家伙!”葱头横扫了北绝色一眼,顺手地又敲了他的头一下,“就知道逃避!你不会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的吗?”
北绝色不明白地看着葱头,问:“怎样改变?”
葱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上皇帝吗?”
北绝色迷惑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因为你的行事风格和宫里的人很不同。对皇帝来说,你就是一件与众不同的有趣玩具。”葱头斜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直视着北绝色,“在他玩腻之前,是不会放手的。”
北绝色紧张地问:“那我该怎么办?你是天下第二的葱头,一定会有办法帮我的,是不是?”
葱头问:“你可听说过那个小屁孩皇帝以前曾因为醉酒闹事,差点被废了帝位?”
北绝色回答说:“我只听张诚说过潞王差点坐上了帝位,至于原因,他没有告诉我。”
这小子的小道消息还真是一点都不灵通……不过,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小白,如果会去刨跟追底地去三八别人的事那才奇怪。葱头有些无奈的摸了摸下巴,开始给北绝色讲述皇帝醉酒闹事的经过。
原来皇帝向来好酒,经常在酒后小打小闹的弄出些过错不大的麻烦事来,结果经常被慈圣皇太后严厉批评、数过错,可是他依旧是死性不改的;于是直到有一天,终于闯下大祸了。那一次,他在太监孙海和客用的引诱下喝得大醉,更在两人的怂恿下将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的两个养子打伤;这样还不算,他还趁着醉意带上剑骑马直奔到冯保的住所又拔剑又吵闹的,吓得冯保要把门顶住,直到皇帝醉得倒在门前睡着了他才敢走出来了。
出了这样一件事,冯保第二天就去向慈圣皇太后禀告了。皇太后知道后气得七孔生烟,当下就换掉身上的华服、摘掉所有的首饰换上了一身青布服,把所有的大臣都召集一起,说要谒告太庙,废掉醉酒闹事的皇帝另立皇帝的亲弟潞王为帝。
酒醒过后的皇帝知道事态严重后,马上前去慈圣皇太后的面前请罪。气愤的太后让他一直跪在地上历数他的过错,他跪在太后的面前哭了许久求太后让他改正错误,一众大臣也从旁为他求情,最终使太后的态度缓和下来宽恕了他,不再提另立新皇。
第五十二章 得罪皇帝有秘诀
听完葱头说这件和皇帝有关的事情,北绝色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难怪张诚会说潞王差点当上皇帝了。”
葱头没有接过话来,他站起来拍了拍长袍后摆上的灰尘,进屋拿出一盏油灯点亮放到石阶上然后说:“故事我已经说完了,你可有从中得到启发?”
北绝色不解地望着他,问:“什么启发?”
葱头说:“改变自己处境的启发。”
见北绝色还是用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望着自己,葱头摇了摇头,说:“看来我是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他重新坐了下来,抿了一口酒,说:“经过这么一件事,皇帝的心里肯定埋进了一根刺。而据我所知,在那件事发生前,他对王皇后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但后来就对皇后越来越冷淡。”
北绝色好奇地问:“为什么?”
葱头说:“因为皇后总是遵循慈圣皇太后的意思,劝皇帝以国事为重不要总想着玩乐,也常规劝皇帝不要喝酒。皇帝对皇后渐渐的冷淡,很大原因是心里那根刺在作祟;不单是皇后,宫中其他那些被公认是有德行、晓大义的妃嫔们都没有受到皇帝特别的宠爱。依我看,他的内心应该是很讨厌别人对他说教和规劝。”
听葱头说到这个地步,北绝色总算有点开窍了。他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皇帝对我生厌,就要象皇太后数皇帝的过错,象皇后那样劝这劝那的?”
葱头笑着一巴拍到北绝色的肩膀上,说:“不错,变聪明了。既然明白过来了,就拿点斗志出来回去好好对付那个小屁孩,改变自己的处境!”
燃起了希望的北绝色坚定地握起双拳说:“好!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