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迟了。

一只茶杯,里面装着滚烫的热茶,凌空就飞了过来,精准无误地泼在了云金解绳子的手上。

“啊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云金的右手被烫红,起了水泡。

茶杯则摔破,划破了他的左腿。

瓷器碎片刀子一样,切入了血肉之中,鲜血氤氲出来,染红了他淡青色的棉裤。

云金当即就疼地半跪在地上,一转头,终于看到了站在卧室雕花木门口的云卿念,又惊又怒又怕:“瞎眼的死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对你二叔动手?”

云卿念没有回答。

她一步一步,踱过去。

在云金面前站定。

左脚的皮靴,踩在了云金按着地面的受伤右手掌上,用力一碾。

“咔嚓”

是掌骨碎裂的声音。

庭院里再度响起云金歇斯底里的哀嚎声。

“嘘——小声点儿,你吵到祖母休息了。”

云卿念低头,削葱根一样的手指,放在了樱唇之上,做出禁声的姿势。

云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只觉得眼前这个冰绡覆目、冷得可怕的少女,跟记忆中那个无比懦弱、被欺负了只会哭的废物瞎眼侄女,相去甚远。

“你……你怎么没死?”

云金不住地颤抖。

云卿念薄唇微勾,她此刻的语气极具攻击性:“你们亲手把我推入地狱,我又从地狱爬回来了,仇人不死,我怎能安眠?”

云金哭了:“不是,当初把你流放,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那个改嫁的娘和姐姐也默许了的。

第5章 揍二叔

“你街上冲撞了大皇子和三公主,是事实啊,总得推一个人出去,承受皇家的怒火。”

“改嫁?”

云卿念一怔。

她离开的时候,父亲刚去世两个月,母亲还在给父亲守节。

云金啐道:“就在大哥去世后三个月,那个骚妇,就是个不安分的。丈夫去世,不说守节三年,连一年都做不到,立刻就攀上了镇国大将军,仗着有几分姿色还有从大哥那里分来的大笔遗产,给人做了继室。你那个姐姐云卿夏,也跟着去当了将门小姐。”

云卿念的脑子嗡嗡的,像是有刀斧在凿。

三个月?

那爹爹算什么?

以前爹爹那么爱娘亲和姐姐,最好的东西从没短过她们。爹爹生前是东陵第一富商,遗产十分可观,一半分给了娘亲,一半给了二叔和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