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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天下不外乎如此。

她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她可以开恩科,她可以给予这天下最广大的学子们一个额外的机会,她可以来选拔最听话最忠诚的臣工——她是皇帝,她富有四海,她能给予的东西太多了,她不愁没有人来效忠于她,只要有人效忠,那么她便能如从前治理兵马一样,把这天下治理得妥当。

慢慢顺着长长的回廊走到了政事堂外,她靠着白玉栏杆往远处看,她看得到远处的高高的佛塔,还有更远处运河方向的层层叠叠船帆。

“陛下,太上皇请您一起用午膳。”身后,一个小内侍乖巧安静地上前来了,“陛下这会儿要过去吗?”

女帝扶着栏杆的手在白玉雕花上摩挲了两下,并没有回头,只淡淡道:“叫父皇自己用午膳吧!”

小内侍忙应了下来,安安静静地退开了。

女帝若有所思地朝着重华宫的方向看了一眼,自从赵苍退位后,便退居在重华宫中。

她与赵苍的关系其实不算差——否则那时候赵苍退位也不会那么轻易,她也愿意给予自己的父亲足够多的尊重,只是最近宗室中似乎又开始不安分,他们似乎又开始想办法在赵苍耳边吹风。

现在她还拿不准赵苍这次会是什么态度,既然拿不准,便静观其变。

正想着,政事堂中一个年轻的官员急急忙忙出来了,他捧着个匣子,直接朝着女帝走过来。

“陛下,是突厥战报。”这年轻的官员呈上了这匣子。

女帝眉头微微皱了皱,接过匣子,打开了里面的密信——寥寥几句,说的是北边突厥人的动向,他们南下了,据说是因为他们看准了代朝的这次皇位更迭,他们要撕毁之前与太上皇赵苍缔下的和约。

“宣周稼进宫来。”果断地合上奏折,女帝吩咐左右。

官员忙应了下来,便匆匆让人出宫去了。

天下初定并不算太久,她在这皇位上也不算稳固,突厥人这行为便是□□裸的趁火打劫。

这种时候当然有一万个理由先服软,朝中大臣们便有劝她先与突厥人和谈,甚至还有劝她许突厥人一个公主,以和亲之法,换代朝与突厥之间十年的和平。

女帝听着那人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看向了周稼,命他带兵立刻北上,要把突厥人拦下。

周稼是跟随女帝多年的将军了,他听着这话便一口应下来,立时带着人准备出京。

朝堂上寂静了一瞬,没有人敢再开口说什么。

女帝漠然看着那些怂恿她向突厥人低头的臣子,心底泛起一些腻烦。

她需要把这些人从朝堂中清理出去,此时此刻她无比肯定这个想法——她看向了礼部尚书,问起了殿试阅卷的情形:“明日朕要看到这次殿试的结果。”

阅卷者除了饱读诗书的大儒,还有女帝手下得用的臣子,比如跟随她已经快十年的闵颐。

十份试卷整整齐齐摆在了女帝面前,闵颐在一旁等着女帝看过这十份试卷再定夺最终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