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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顾苗的肩膀,他安抚地扯了扯嘴角,道:“去吧,我去睡一会儿,你不要进来打扰,有人来就直接挡下,帖子也不要接,知道吗?”

顾苗从小跟着顾兰之,对他几乎是一根筋的信任,这会儿听着他的话这么肯定,便认真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在外面守着,郎君,你有什么事情喊一声我就在外面。”

“先把王叔叫回来。”顾兰之无力地笑了笑,看着顾苗转身跑走了,然后才慢慢地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书房里面,转身关上门,然后瘫软在了椅子上。

他想起来很久以前在沧地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他刚因为那篇《河间赋》声名鹊起,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的宴席等着他,他们在席上饮酒作乐,吟诗作赋,便还有那些自诩风流的人物会拿出这些所谓助兴的玩意儿,他下意识不敢沾,回到庙里面时候便和大和尚说起来。

妙语和尚平日里也不管他在宴会上如何,但听到他说这些便拎着他打了一顿,和尚让人拿了这助兴的玩意来,当着他的面喂给庙里的兔子吃,他看着那些兔子癫狂发疯,什么都不怕了,连打它,它都不知道退让,恨不得冲上来咬人,这吓得他连着推了好几个宴会,生怕自己哪天吃了这玩意就和这兔子一样疯。

沧地毕竟是小地方,这些东西总是少,大家也都知道知道玩弄这些的人多半品行不好,久而久之便自然而然地分开了,也便是所谓的物以类聚。

后来他年纪渐长,书看得多了,事情也看得多了,便更知道什么是洁身自好,他不沾染这些,他身边的朋友们自然也不会与这些东西有染,他第一次知道这东西沾过之后果真是这样难以自控的情形,他几乎都想不起来刚才发生过什么。

靠在椅背上,他缓慢地回想起来刚才在长乐楼里面的情形,他想起来他似乎还打了那个突厥汗王处月。

但他想不起来他到底怎么从长乐楼中离开的了。

他模糊的印象中也不记得自己有摔倒,他就只想得起来他打了人,再接下来就是在家中了。

额头隐隐作痛,口中的血腥让他感觉有些反胃,但想要吐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他想把身上潮湿的衣服脱下来,他一边感觉冷,一边又感觉热得烦躁。

摇摇摆摆地扶着椅子站起来,他大力地扯开了身上的衣服,粗暴地拽着丢到在地上,他慢慢地走到卧榻旁边,蜷缩着卧下,深深地把头埋在臂弯之中。

那绵软的迷雾便又再次侵袭而上,他闭着眼睛,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沧地的明园中,他在桃树下小憩,睁开眼睛,便能看到他的卿卿从不远处走过来。

他听见自己在问:“你回来了,就不会走了吗?”

走过来的那个人笑着回答他:“是啊,我们陪着你不好吗?”

我们?为什么是我们?

他满腹疑窦抬头,眼前人变成了两个冶艳的突厥女人,她们一左一右在他身边,浅笑盈盈。

他吓得跳起来,他想要躲开,身后的桃树一瞬间消失不见,他重新回到了长乐楼中。

身后是那突厥汗王在笑,他道:“不过是随便玩玩,顾大人不要扫兴嘛!”

他一步一步后退,他想要高声呼喊,但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终于他退到了悬崖旁,他看到穿着龙袍的赵如卿出现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