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沈祁言不会吃任何含有兴奋剂的东西。
他对自我的要求严格到连猪肉都不吃。
曾经她送过他那罐褪黑素,沈祁言宁可整夜整夜的失眠,担心肌肉质量和反应速度受影响,都不肯吃一颗。
既然是药,他怎么可能不仔细检查?
程以岁的思绪忽然开阔,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令她咬紧牙关的恐惧。
如果沈祁言没吃,那他的检测报告怎么可能呈现阳性?
如果沈祁言吃了,他会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吃的?
真相只有沈祁言一个人知道。
可是现在谁还能找到沈祁言?
岑臻,苏朗,岑惜,齐雨禾……
一连串的名字像是看不到尽头,又很快被她一一排除。
手机这时候响了。
是一个陌生来电。
程以岁心脏怦怦跳,毫不犹豫地跑到灌着冷风的楼道里接起电话。
“喂,嫂子。”声音有些陌生,毕竟敲诈事件后,程以岁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祁桥的声音了,只有这个称呼,有些耳熟。
他的联系方式是沈祁言替她拉黑的。
那祁桥有什么原因,要在这时候,用其他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程以岁压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不要乱想,声音却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怎么了?”
祁桥的语气里没有往日的讨好:“来我妈会所一趟。”
“是祁——”考虑到也许对面还有人会听到这通电话,程以岁顿了顿,改口道,“是你妈让你联系我的吗?”
“嫂子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程以岁在祁桥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惋惜。
他为什么要惋惜?
为什么要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惋惜?
就是他这个惋惜的语气,让程以岁彻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