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套主要搭配少年戏份,大概占十集左右。”
负责他的副导演过来,帮忙介绍:“以亮色调为主,两套纯白压金线滚云雷暗纹常服,一套群青练功服,一套锁子甲、一套光明铠,按爵位的常服也有一套,和其他老师的形制是一样的。”
梁宵出道以来,角色不少,还没有过这么换衣服的待遇。
段明看得身心受震,低声客气:“太破费了……”
“不破费。”编剧托着下巴,“剩下二十集他穿的都是破破烂烂的麻布。”
段明:“……”
“老师开玩笑的。”副导演怕梁宵多想,连忙解释,“我们有好几套很好看的麻布。”
梁宵微哑,点了下头:“好。”
云琅自幼在宫中养大,是金尊玉贵的小侯爷,也是十七岁提枪上马能战、一夜将戎狄逐出百里路的少年将军,不多几套衣服,反而不大合理。
他看了看那几套衣服,捡起边上一把宣白折扇,在手里试着掂了掂。
陈宏文看着他,眼睛亮了下:“会转吗?”
梁宵点点头,扇子在指间转了几个眼花缭乱的圈,稳稳落在手里:“都是没事闲耍着玩的……”
“很合适。”陈宏文记下来,“回头再给扇子加个玻璃种翡翠坠,绞金丝线。”
边上的总监制忍不住笑了:“那就真是纨绔了。”
“纨绔,又不膏粱。”陈宏文磕了两下笔,“流星白羽腰间插,别人在宫里学诗书礼易,他在戈壁把戎狄当兔子追,随便在扇子上拿金线坠块破翡翠玩儿怎么了?”
总监制咽下玻璃种的价格,心服口服点点头:“是。”
“这里的感觉也要找准。”编剧见缝插针,给梁宵解释,“云琅天资斐然,在当时宫中的同辈人里,即使算上皇子,也是最受宠的。”
梁宵点点头。
云琅被领进宫时,皇帝皇后都已近暮年,正是最盼着含饴弄孙的时候。
镇远侯同皇后是本家姑侄,对云琅这个天资绝艳的孙辈,皇帝皇后都格外纵容宠爱,闯了祸也每每多有回护,最多假意训斥上几句。
即使是后来镇远侯犯下举族死罪、无从转圜,在听到云琅逃走后,皇帝也只是叹息一声,并没叫人再追查。
如果不是后来皇帝过世,新帝即位,心虚翻扯出当年旧事,云琅也不至于被追兵咬着,硬生生滚出浸饱了血的两千里路。
“所以后来逃亡,其实也分了两个阶段。”
副导演接过话头:“先帝在位,他虽然要隐瞒身份,但并没有性命危险。”
这一段,云琅虽然戴罪逃亡,但骨子里的清贵依然抹不掉,即使东躲西避,也依然尽力叫自己衣着整洁得体。
梁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