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一张貂皮割成小手指宽的条,然后再进行缝合。缝合要求特别细密,甚至比刺绣的针脚还要细很多。
之所以要这样做,一是为了把皮张加大一些,二是使加工后的皮衣有自然的垂感和动感。
否则,直接用整张貂皮缝合,不仅效果难看,还不贴服,而且容易产生皱褶。
这一步既枯燥又漫长,季妧就给关山讲笑话听。
她讲的明明都是正常笑话,但关山的反应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讲的是冷笑话。
每每季妧讲完一个,盯着他问“你就不能给点反应?”
他点点头“讲得不错。”
讲得不错……算了,干活吧。
用了差不多两倍的时间,貂皮也清理完毕。
清理鲜皮只是基础,接下来还要挂在通风处或弱阳光下进行干燥,直到晾至成干时,将其垛起来,上面用木板之类的东西压平整,然后再继续晾晒,直到干透。
生皮干燥后,皮质僵硬,容易霉败、有异味,不能长期保存,也不美观,还要经过最关键的一步——鞣制。
鞣皮是是一门技术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硝皮子”。
比较常见的方法是用草灰泡水后,把晒干的皮子“烧”熟再阴干,这样皮子就会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毛在皮子上也会比较稳固不易脱落。
到这一步还不算完,还有加脂、回潮、刮软、整形及整毛等一些列工序在等着。
最后还要进行防腐处理。
这么说吧,如果这些东西不是关山辛辛苦苦猎来的,季妧是宁可肉痛一把去买,也不愿费这个劲。
不过话说回来,买的价贵,而且品质肯定没这么好。
也不知究竟是关山善猎,还是大关山集了天地之灵,每一张瞧上去都非凡品。
所以辛苦就辛苦些吧。
关山先是在屋里牵起几根绳,又去后院找了根圆竹筒过来,将之劈成竹片,再用竹片把皮张撑开挂到绳子上。
眼下是风雪天,既见不着太阳,又要防冻,晾晒这一步还不知何时才能完成,后面那些步骤且排着吧,有的等。
不知不觉忙活到了中午。
关山留下清理屋内,季妧去灶房洗手。
刚从灶房出来,就听到西屋传来砰的一声响。
她愣了一下,赶忙跑进堂屋。
推开门,就看到大宝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额头。
季妧来不及细想,将大宝抱到炕上,拉开他捂着额头的那只手,入目一片鲜红。
再看看站在不远处,抬着下巴的小纨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