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平淡,林珊珊也就点点头:“好啊。那我去搜搜看妈妈的房间。”
程知道:“我先去另一头休息室好了。”
两人一拍即合。
休息室只有几个软沙发和一张大桌。
桌上还摆放着一杯红酒和一杯茶,只是茶水已经没有了热气。看起来案件发生之前,有人正在休息室会面。
程知又随便看了看,休息室过分空旷,可以称得上线索的也只有那两杯饮品。他拍下照片,再次不抱什么希望地环顾了下室内。
真的干干净净,连桌上都没铺任何桌布,只在前端放着一块雪白的布条。
虽然布条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合适,毕竟和桌面不算搭配,不应该是装饰。而且看大小,也不像是用来擦拭的毛巾或抹布。但程知已经反反复复检查过布条,真的是一片雪白,什么问题都没有。
他试着在上面分别倒了点红酒和茶水,也并没有字迹或图画显现出来。看上去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布条了。
程知彻底放弃准备离开,但常年画推理漫画的直觉告诉他,节目组不可能白费心力布置这样一个空空的房间。
他一回头扫到了房间的窗户。
眼下正午,日光透过落地玻璃窗肆无忌惮地光临整间房,微尘在天光中浮动。窗帘被归到两侧,整整齐齐地束了起来。
程知心念一动,扎起窗帘的布带被映出几分金色,但如果忽略日光,那底色同样是纯白的。
布条出现在桌面上显得不合时宜,但如果它本来的位置被其他东西取代了呢?
束带的位置很高,程知借助沙发才艰难地将它取下。
左边那条和桌上的布条一模一样,它果然是窗帘的束带!
那么右边那条,就显得分外可疑了。
右边的束带刚刚被解开,就一层层散开……原来是一条被叠成条状的手帕。
更恐怖的是,这手帕背面全被染上了红色的血迹,血迹边缘似乎还被什么东西蹭到,留下了一块小小的印迹。
饶是外面天光正盛,这一片惨红也让人感到阵阵阴冷。
而手帕右下角绣着一个金色的小字“谢”。
是王子的手帕。
程知在这间房耽搁太久,没时间想怎么处理这块手帕,只能先将它塞进口袋里,去其他房间搜索一通,和林珊珊会和再说。
他这身小西装没有几个口袋,还真藏不了太多证据。程知笑了笑,希望自己不要再搜到什么刺激的线索。
接下来的几个房间他搜索得很快,和林珊珊会面之后,才一起约着上了天台。
林珊珊笑嘻嘻的:“感觉这个故事比我想象得要狗血多了。”
程知不知道林珊珊具体指的什么,没敢接话,就朝她露出一个标准弟弟式乖巧笑容。
在上天台的阶梯上,他们刚好撞上了下楼的谢千溯和夏夏。
林珊珊笑着问道:“妈妈,天台上有什么有意思的吗?”
夏夏有点儿无聊地摇头:“没有什么重要的,对吧王子殿下?”
她看向谢千溯。
谢千溯赞同似的点点头:“确实没有什么重要的。本来还以为能找到起火原因呢。”
林珊珊道:“就算没什么也还得上去看看才知道。”
谢千溯笑着点头,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让在一旁,然而就在程知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用左手牵住程知的右手,俯身下去在程知手背上印了一吻:“祝你们好运。”
程知原本低垂着眼眸,这时忽然抬头朝谢千溯看了眼。
谢千溯回以一笑,好像真的只是随随便便地祝愿了一句。
林珊珊和夏夏都知道内情,这时瞬间换上同款表情:狗男男,没眼看了。
等他们俩松开之后,夏夏才打趣道:“王子殿下,那是对女士的礼节呢。”
林珊珊笑嘻嘻地看着谢千溯。
谢千溯不在意道:“哦?是吗,忘了。”
程知是看不见弹幕,但他大概能想到又有多少网友要因为不当发言被封号了。
于是他快速踏上两级楼梯,走得比谢千溯高了些,挥挥手:“那我们上去啦。”
然后转身冲向天台,再也没给谢千溯一个眼神。
而谢千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层的天台有点年久失修的味道,似乎成了一个露天杂物间,堆着许多废弃的旧物。
起火点的地面上一片焦黑,现在火势已经扑灭,但边上的东西还是有被波及。
林珊珊看见起火地旁边放着的几个化妆盒,惊叫起来:“这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程知无辜地走过去:“啊?为什么这么说?”
林珊珊道:“你不是化妆师吗?”
死者二哥的身份是化妆师,这点其他玩家可能并不清楚,但作为姐姐的林珊珊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