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你碰他东西了!”
“滚出去!都滚!滚!”
池晋年用力把那士兵往外面一扔,鼻尖久违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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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似烨营帐那边传来很大动静,高照在自己的帐里听着那人发疯的声音,手中的酒壶抬起又落下。
就这样不知道多久,便听到帐外依稀有人说起“生火”这样的字眼。
高照知道,又有一个人要在这大漠化成灰。
苏道盈火化的时候他站在旁边看着,陪着,可是这次,哪怕他知道刘似烨想他陪着,也无论如何都陪不了了。
高照拿起桌上刻着“照”字和“烨”字的两块玉佩握在手心,听到外面烈火烧柴的噼啪声,突然再崩不住,低下头呜咽。
这块玉佩他弄丢了,却不知道怎么的又回到了刘似烨手里,跟着他来到幽通,却再没在他腰间出现过。
这傻子,两块玉佩都珍惜得和宝贝似的。
高照突然站起身掀开帐帘,抓着那两块玉佩的红绳就朝那边燃起的熊熊大火走去。
最后再瞧一眼,抬手正想丢进火堆里,手指却骤然收紧,只把那块刻了“照”字的扔了进去。
“你这懒猫,还要等我给你系。”
“罢了,以前也是我给你系的。只要你不嫌,我便给你系一辈子。”
眼眶又滑下一滴泪,高照转过身,视线一抬,看见那高高的石壁上站了一个人,是池晋年。
那人背对他,看着天,一动没动,看不见表情。
池晋年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那火堆烧尽了没,但是他知道那辆马车,终归还是没能来得及载上它的公子。
而自己那隐晦的深情,也跟着一起化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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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世多舛偏要钻,念欢喜,苦情却顶半生凉
妄痴痴相守,鸳鸯戏楼,
怎奈灰飞烟散 留了一桩命归乡。【高】
竹叶翩飞一指禅,楼上人,眼波流转徒望断,
望携马同去 ,家国弃尽,
怎奈诀别衣袖 ,怀酒笑颜告沧桑。【苏】
如花美眷作浮萍,任贪痴,世道凉薄恨难忘,
愿处处相逢,卿卿作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