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震泽转过身去关床头的灯,却忽然被杨陶抓住衣角。杭震泽转过来,疑惑地望向他。
杨陶更小声:“留一盏灯好不好?”
杭震泽忽然就想起来今晚跳闸的时候,杨陶格外黏人的表现,敏锐地捕捉到不寻常。
他收回关灯的手,垂下头来,问:“你怕黑吗?”
杨陶飞快摇摇头,怕黑,怎么可能,男子汉必不能怕黑。
“那是为什么?”杭震泽好奇。
杨陶咬了咬牙,纠结半天,终于决定坦白:“关灯我看不见。”
杭震泽眼神一暗,杨陶说得模糊,但他听明白了。
杨陶有夜盲症。
“睡吧。”杭震泽放弃关灯的打算,放松身子躺下来。
杨陶抬起眼睛看他,有些担心地问:“你没关系吗?”
“没事。”
杭震泽这样回答,杨陶便没有继续说话。两个人中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互不侵犯,背对着背,睡了。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同床共枕,杨陶的精神格外兴奋,睡得并不踏实,早上7点不到,就自动睁开了眼。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杨陶就后悔了,恨不能继续闭眼装睡。
因为他的手环着杭震泽的肩膀,腿架在这人的肚子上,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抱在了杭震泽身上。
杨陶立时僵住。
他抬眼,看到杭震泽长长的睫毛,这人还熟睡着。但他不敢动,他怕一动就将杭震泽惊醒,场面会更加尴尬。
杨陶连呼吸都放轻,死死盯着杭震泽的脸,然后悄悄地、偷偷地,移开了自己的大腿。
呼,没醒。
杨陶在心中松一口气,成功地把手臂也移开。他从杭震泽身上下来,回望了还熟睡着的人,脸砰地红了,飞快跑出房间。
杨陶跑得很快,没有看到自己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床上那个本该睡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杭震泽眼中一派清明,毫无睡意,明显是醒了很久。他的望着门口,笑了。
今天上午的课结束,杨陶收拾好书包,习惯性地站在杭震泽身边等他。没想到杭震泽背上包之后,对杨陶说:“你先走吧,我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