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深的目光却死死看着他不放。
几秒后,他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裹在了孟浅身上。
然后将她交给了离得最近的施厌搀扶着,他自己沉步朝浴室门口的江之尧走去。
行进间,男人抬手解开了衬衣领口,露出锁骨中间那粒尘埃似的嫣红小痣。
江之尧心下一沉,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退回浴室里,想要关上浴室门。
可惜顾时深早已看穿了他的企图,长腿阔步上前。
刚刚挽起衣袖的右手,握拳抡了出去。
众目睽睽下,只腰上系着浴巾的江之尧被男人高大身躯欺近,一拳抡得往后倒去。
可惜顾时深并未让他如愿倒地,抬手便掐住了江之尧的脖子,拎着他提到墙角,又是一拳照着他那张脸抡过去。
现场除了拳头砸下的声音,噤若寒蝉。
施厌扶着昏迷的孟浅,心弦高悬着。
他从没见过顾时深如此失控的样子,一副要把江之尧往死里打的狠样,像一头受了刺激发狂的野兽。
后来还是苏子玉和江耀反应过来,进浴室把顾时深架住。
然后着人打120,让救护车过来把江之尧抬走。
不然继续下去,怕是江之尧真会折在这里。
他们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江之尧,而是不想顾时深犯大错。
事到如今,江之尧的罪名自有警方来定。
顾时深打他一顿,解解气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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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点多,近十一点。
施厌开车将顾时深和孟浅送回了顾时深的住处。
他俩就坐在车的后座。
孟浅还没醒,顾时深将她搂在怀里,疼惜地抚摸她披散的长发。
动作不敢太重,怕惊醒孟浅。
车内氛围逼仄。
驾驶座的施厌一改往日话痨人设,这会儿大气儿不敢出。
他脑子里还记得刚才顾时深打人的样子,那是真的狠。
现如今顾时深倒是渐渐冷静下来了。
极端的狠戾之后,他有极端的安静深沉。
似刚刚还惊涛骇浪的水面忽然寂静无波,水色暗沉,没人看得清水底暗涌着什么。
车到楼下车库,施厌才敢吱声:“你带小……孟浅先回去歇着吧。”
“剩下的事我和江耀、苏子玉会看着处理。”
“我刚才看过了,孟浅应该只是昏睡过去了,你带回去好好观察一下。”
施厌没敢再像平日里那样,轻浮浪荡地称呼孟浅为“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