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姬容接过,青林从外头进来,面上有异色,急急说道:“殿下,皇后来了。”
姬容脸色未有太大变化,照旧接过外衫随手披在肩上,说:“去请进来便是。”
青林躬了躬身:“是。”
沈离音看他一眼,见他面色淡定,心中也放松不少,站在他身侧,静等皇后的出现。
片刻后,秦双茹持着端庄的浅笑,一身华贵地走进内殿,身后跟着冷香,以及一位留着灰白胡子的绯袍医官。
“太子身子如何了?”秦双茹停在一丈外,问道。
“见过母后。”沈离音盈盈福身。
“母后怎的这时候来东宫?”姬容披着外衫坐在床沿,两条曲着的长腿微微分开,掌心撑在膝上,抬眸看着秦双茹。
秦双茹抬手示意太医上前,语气颇为温柔:“昨夜里听闻太子在南苑受了伤,陛下同本宫都非常担心,今日陛下上朝前还特意吩咐我必须找个太医替你看一看,可别留了病根。
“李太医,快,给太子瞧瞧伤。”
李太医稍稍欠身行礼,提着药箱便要上前,然而还未等沈离音或是姬容出声,书房那边姜畅突然发出声响。
李太医停住脚步,秦双茹亦回头看过去。
姜畅拿着方子走出来,见到秦双茹瞬间一脸震惊惶恐,叩拜道:“臣见过皇后娘娘。”
秦双茹微微蹙眉:“姜太医怎么在此?”
姜畅还未回答,姬容便轻笑一声:“母后有所不知,昨夜翟筍来东宫一番折腾,儿臣未歇好引得旧伤复发,今日不得不宣姜太医过来瞧瞧了。”
闻言,秦双茹的面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姬容像是未瞧见,又侧眸看向一旁上前不是后退不是的李太医,道:“不过母后的心意,儿臣还是收下了,只是劳烦李太医白走这一趟。”
“这,不如还是让李太医看看吧。”秦双茹勉强维持着笑,眼神一横示意李太医上前。
姜畅在这时忽然出声:“娘娘不可!”
秦双茹眸中冷意闪过:“姜太医,怎么?”
姜畅不卑不亢地躬身行了个礼,这才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子这伤口不宜反复拆看,否则只会加重伤情,这一点,臣想李太医应当也清楚。”
李太医抬袖擦了擦额间的汗,纠结再三后对着秦双茹道:“娘娘,姜太医所言甚是。”
秦双茹顿了顿,复又笑起:“倒是本宫疏忽了,那太子可要好好休息,这宫中贼人还未抓住,一切……都要小心。”
她这最后半句说得极为意味深长。
姬容像是毫无察觉,嘴角微微勾起:“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定会好好养伤歇息。”
秦双茹定定地看他两眼,最后反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