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医没有立刻回答,转眸淡淡扫了眼床榻上的人,而后才轻声回道:“我只是听从沈大人与弋蘅的请求,至于原因,我并不清楚。”
沈离音蹙着眉,她总觉得自己的父兄和谷医在隐瞒着什么。
等安思河回到竹屋,沈离音便带着沈弋蘅一起回了别驾府,一直到入夜,沈弋蘅才将将转醒。
沈离音一直守在屋里,见他醒来立刻跑到床边,面含喜色:“哥哥。”
沈弋蘅原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可一听到这声音,当即就转过了头,嗓音沙哑:“音音?”
“哥,你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适?”沈离音笑着,从一旁婢女手里接过茶杯,“哥,先喝一口水吧。”
婢女帮着将沈弋蘅扶起,可他的目光却一直定在沈离音的脸上:“你怎么来荆州了?”
沈离音没有回答,举着杯子放在他面前。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沈弋蘅摇头轻笑了下,无奈地接过茶杯。见他喝完,沈离音才缓缓开口:“荆州传来消息说你跌落悬崖失踪,我便跟着殿下来了。”
“殿下竟然同意了?”沈弋蘅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沈离音点点头:“他一开始自然不答应,但我说我对你最为熟悉,带上我反而有利。”
沈弋蘅一听这话,嘴角不由一勾,心情很好一般地笑了笑:“你这丫头倒还算有良心。”
“我什么时候没良心了?”沈离音挑眉,略有不满。
“是是是,是为兄失言。”沈弋蘅抬手隔着老远伸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等收回来时似又想到什么,“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那是我身边可有旁人?”
沈离音没有立刻回答,转头吩咐婢女去拿沈弋蘅的汤药,等婢女离开她才低声回说:“是谷医,她自称是附近寻药的小药童,碰巧救下了你。”
“她人呢?”
“她没有跟来,她说不愿在太子面前出现过多。”
沈离音说这话时,下意识盯着沈弋蘅的表情,然而他的目光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说:“嗯,她不喜朝堂皇宫中人,之前让她医治你的病,也是看在她父亲与爹是故交的面上。”
这事倒是沈离音第一次听说,她颇为惊讶:“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
她感叹完,抬眼见沈弋蘅面露倦色,便又让他重新歇下,沈弋蘅起初不愿,可到底拗不过她,服了药便重新睡下。
之后连着两日,沈离音都专注照顾沈弋蘅,几乎除了夜里,其余时间都待在了他的房间。大多数时候沈弋蘅都在睡觉,她便托了婢女去外头买来话本小说打发时间。
某一日,姬容听安思河说了此事,眉心不由皱起,最后开口说了句:“夜里我要去办一件事,你去替我准备一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