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似乎体会到沈翼的心情,这世上有种人,你明明觉得他可交可绝交,可他却会一直在你身边,而你永远做不到不管他。
她道:“没看什么,就觉得这院子里的树长得过于茂盛了。”
“这正常啊,常年无人收拾,又是向阳的院子,肯定很容易长草。”季颖之踢了踢树,给叶文初解释。
叶文初起身看向院外。
院外可能是这家的菜园,有地垄在。菜园贴墙的位置和远一些的,也长着乱七八糟的灌木和小树,但却没有这里茂盛。
“你观察好仔细啊,厉害。”季颖之跑过去,隔着围墙打量,“我估计有人经常经过这里,所以草没有长起来。”
叶文初哭笑不得。
乘风觉得,有了季颖之都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他拉着他出来低声道:“世子,您话别这么多,还有,四小姐就四小姐,您别喊闺名,这不是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家王爷不喊吗?”
乘风摇头,反正他没听过:“主子称呼四小姐。”
“哦,那我和你家主子区分一下,”季颖之指着里面,“她要开门,快去帮忙。”
乘风被季颖之“打败”了。
“文初,我来帮你。”季颖之去推门,手一动,门就倒了。
“门闩早就烂掉了。”他道。
门打开后,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房子湿气很重,屋顶长着菌子,地上全是野草,桌椅烂了以后倒塌在地上。
这不像是两年没有住人的北方,而像是十年没有住人的南方。
他们将三间屋子都看了一遍,卧室里除了辨不出颜色的被子,就剩下丢在没有门的木柜里的两件男式短褂。
衣服烂了。
叶文初摸了摸口袋,口袋里居然还有一个赌馆里兑钱的筹码。
“这个是小额的,不单独兑钱。”季颖之打量着,“看这个颜色,王瞎子那赌坊的。”
大家都看着他。
“我不赌钱。你们是忘了,我在兵马司做事,对这些赌馆了如指掌。”季颖之道。
马玲在门边喊:“师父,你看这里有一条辫子。”马玲在靠墙的桌下找到了一条乱糟糟的麻花辫,长度足有两尺多。
是顺着发根绞的,这种头发剪完后得用头巾包着,不然根本不能出门。
一般人再缺钱也不会主动这么剪。
“居然没有卖。”叶文初说完将辫子抖了抖灰尘,拿到屋外查看,她站在门口,院外已经有几个下学回家路过这的孩子在打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