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皇帝急道:你怎么就出来了?老七还没走远呢。

那有什么!当初七皇子在房内跟高乔语断交,皇上您派的细作还不是就躲在屋外一门之隔的地方?为了您的金银库,您可不就得守着?!宰相慢吞吞地走到皇帝面前,站定后,一双淡棕色的眼睛里闪着明灭的亮光。

皇帝道:朕的皇姐夫,高恒远,为我立功不少,也从不居功自傲。朕心里明白,要是朕做的再好些,他一定会助朕这次之后,给他个善终

宰相反问道:莫不是皇上您被七皇子说动了吧?

皇帝原地转了半圈,背对着宰相,不再说话。

宰相只好又把之前作好的商量重复了一遍:早先年朝廷无可用之将才,而天家属下的籓地又各自为营阳奉阴违,边境群狼环伺,我朝不得不提拔人才抗御内外祸患。二十余年,我们培养出一个高恒远。年少成名,颇有盛名,实权在握,浸淫官场数十载他的人中威名早已逾越了一个普通臣子该有的尺度了。

况且,当下,静王爷的兵马作为众封地中实力最雄厚的一支,起于前朝初期,羽翼渐丰,兴于近年,却与高府也有着事实上的姻亲关系。高家五子其幼时还能当作他们二人共同的软肋让我们加以制衡,可是质子年纪渐长,两家施压,只能先放高乔回高家。

七年蹉跎七年里,我大长朝就是在赤脚走在火海冰山上。一旦他们两者有异动之心,全无后顾之忧!皆是,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随意驱使高静两方的底牌了!高恒远去年以战功奏请私兵的恩准。这是,已经遮掩不住他今年欲成大事的不臣之心了?虽说陛下英明,驳了他的请。可,就怕其反心已起,朝廷焉能泰然?!

忽然,宰相把声音降到很低,使得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尖刻:再不济,皇上您也得考虑考虑匈奴大汗的心情吧。既然互相说好了,要拿他的性命祭十几年前折在西北郡的几万个亡灵,那临时毁诺会不会招致匈奴疾风暴雨似的报复呢?!

匈奴现在还没打过京都,只不过是赖他们国内老可汗立储而引发的十子夺位。一旦那边大局已定,少不了要找大长朝秋后算账。

皇帝打了一个冷哆嗦,转回半张脸看着宰相:一个老七已经够朕头大了。你还也起哄跟着念,念,念按之前的说的办。此事不必再提。

宰相扯起了一抹笑,但是立刻低下头加以掩饰。因动作太大,他衣领稍松处露出一段绳结,下面吊着一块白色的玉石。

只见,宰相一手很快地把这坠子揽进衣服里。

善终当然可以给。

高恒远,我可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我会多送点人过去陪你,让你在地下也不孤独!

推开宫门,暖洋洋的阳光照得宰相打了个哆嗦,他却觉得没有比这更舒心的了。

☆、第 18 章

乔石头大好的那一天,他听旁边的小厮们在议论,皇帝突然决定,讨伐年初匈奴刚刚收入囊中的西北郡。

这决定处处透着怪异:皇帝对外敌容忍已久,且无心恋战,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作风,先后割了不少肉给匈奴。怎么今儿风向转变,手腕如此强硬?

尽管如此,全府上下还是一片慷慨激昂。

高恒远战匈奴早有威名。当年他凭的就是一身不要命的能耐,生生夺了十几年前匈奴险些到嘴的西北郡,以此发家进爵。十几年后,匈奴卷土重来,直指对高家而言颇有些特别的西北郡,这番挑衅饶是文人都不能忍下。

更何况一个踌躇满志的热血武将呢。

皇帝还特命高恒远带一万精锐骑兵前锋,备部分粮草轻装,深入西北边陲。升高恒远为骠勇镇国大将军。

此外,充足的粮草随十万大兵由另一老将领紧随其后。

石头忙完了手头的活儿,还待在他感觉自在的园子里,偷的几分闲。不远处的吵闹声传入耳朵。

石头心道:耳力太好也是种失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