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说钦差大人和江苏巡抚一起到了,怡良匆匆将两个人接了进来。
对于张震这位自己的部下,怡良心里没有多少好感,自从张震上任之后,居然从来也都没有来拜访过自己这位顶头上司。
要不是看见张震跟着钦差大人一起到来,只怕怡良当时就要好好训斥。
“钦差大人一路辛苦,怡良已经去命人准备饭菜。”怡良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肃顺冷冷看了怡良一眼,嘴里淡淡说道:
“制宪公务繁忙,我看吃饭也就不必了,不然要是耽误了制宪大事,我看就算我这个钦差只怕也要受到皇上斥责。”
听着肃顺话里不对,怡良不敢说话,只在那脑袋里不断寻思,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肃顺。
知道肃顺做为钦差大人要来自己这里之后,怡良总在寻思究竟此来为何。自己于危难之时接任两江总督,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贡献可也总算是尽心尽力。
尤其是在和洋夷谈判的时候,自己当真鞠躬尽瘁了。
可现在看着钦差大人样子,好像对自己相当不满似的,怡良整了一下心情,小心说道:“不知钦差大人这番到来,可是皇上有什么训斥?”
“训斥那是断然没有的,以制宪为人整个朝廷还有谁敢训斥制宪?”肃顺掸了掸衣服,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
怡良冷汗当时就流了下来,这话可说的实在重了:“怡良不知什么地方做错了,还请钦差大人明示。”
张震一边看着冷笑连连,只怕这次你总督大人可有得受了。
肃顺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问道:“制宪,在下请问,这私拆朝廷公文,那是一个什么罪名?”
“有将公文毁坏、增改、沉匿者,问拟明白,发边外充军。”怡良想也没想就答道:“如果是私自拆除公文的话,那唯是死罪而已!”
“制宪于朝廷法度皆装在胸中,肃顺佩服的紧啊!”肃顺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本钦差来的路上,就遇到了这么一桩事,可不是仅仅私拆公文那么简单,而是把朝廷紧急公文撕了个粉碎!”
“大胆,混帐!”怡良恼怒不已,用力拍一下案几,茶碗里的水都泼了出来,这才发现不妥:
“钦差大人,怡良说的不是你,而是那个无法无天,毫无朝廷法度的畜生。请钦差大人明示,怡良这就派人抓捕!”
说着看了一眼张震,冷哼一声:
“抚台,这里可也是归着你管的,你眼看到这事发生在你眼皮底下,居然不闻不问?若非钦差大人在这里,少不得也要办你一个失职之罪!”
张震面无表情,心里只在那想道,不是老子不管,按照老子脾气,当场就要拿下爱善,可要说还是肃顺沉的住气。
这一手做的可漂亮了,让怡良自己说出来该当什么罪名,再让怡良自己亲手锁拿自己儿子,不知到了那个时候会是一个什么状况。
肃顺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下脸上肌肉,连着叹了几口气说道:
“不是张震不拿,而是没有这个胆量,一个小小江苏巡抚,要和人家那个身份比起来,那差的可实在太远了些,还望制宪大人千万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