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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安心里有数地回头,不出所料,齐棪跟江州来站在身后。
一个面色平静,一个疑惑不悦。
“……”她默默地把签子放在桌上。
封浅浅演够了,终于肯跟她表哥解释,“我们姐妹俩说笑呢。”
谁跟你姐妹俩。滚——!
翊安面上挤出一个和善的笑,搭上封浅浅的戏,“是啊。”
江州来放下心地回了个笑。
回去的路上,翊安问齐棪跟江州来说了什么,齐棪随意敷衍:“没说什么,只让他们好好的。”
没说什么聊了那么久?
她看出来,齐棪自在望乡楼时心情就不好,对她爱理不理。
奇了怪,总不会是封浅浅演的那幕,他信了吧,以为自己欺负人?
罢了,若信,他就没脑子。
翊安懒得管,索性闭目养起神。
齐棪愈发气闷,高声让马车停下,说要下车去听竹卫那边。
“嗯,你去忙。”翊安冷淡道。
齐棪皮笑肉不笑:“阮大人今日上任,今晚或许会一起吃饭。”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说,或许是想告诉她,今日不能与她一起吃晚饭。
又或许是想故意提一下那个名字刺她,即使翊安估计都听不出来。
果然,翊安听他提起,淡淡地问:“你要带上我吗?”
他若带,自己这身就不换了。
齐棪墨瞳一深:“殿下这样想再见他?”
“……”什么毛病?
翊安经验丰富,他这会子怕是找茬想吵架,于是阖上眼不再搭理,“你快下车,我乏了,想早点回府。”
齐棪本还想再说,一看她这架势,憋着气冷脸离开。
*
当夜,阮间摆宴请众人,听竹卫里几个指挥使和统领一概到场,齐棪自不能推。
去的是正经酒楼,因为花燃说,穿上这身官服,你跟女人多说一句话,御史台都骂你举止轻浮。
这虽是玩笑话,但他们一帮人若逛青楼,明日麻烦确实不小。
席上,酒过三巡,有年轻统领大着胆子问:“阮副指挥使还未成家,难道不知上京城多少姑娘想嫁进阮家?阮大将军可有催过你?”
花燃笑眯眯地看那人一眼,好小子,指桑骂槐?
阮间笑道:“我心里的那人娇贵,暂时不得娶,大家再等一等就是。”
齐棪筷子一停,顿时有拔掉他舌头的冲动。
花燃今日穿得是常服,但脖子上的方巾仍在。
他笑着套话道:“阮大人都说娇贵的人,身份必不一般,怎么也是个公主郡主吧?”
连舜钦则嘴不留情:“若不是知晓阮副指挥使风流倜傥,这话听着倒像痴情郎。”
“哈哈哈,连兄风趣。”阮间兴高地拍桌道:“那些风流债都是逢场作戏,怎配搬到台面上说。”
逢场作戏,嗯,齐棪心想,翊安也深知这一套。
他们俩倒默契。
阮间又开口,“王爷前些日子遇刺,听说凶手还未找到?”
齐棪眉头一跳,面色稳道:“不曾。”
“那王爷身边要多带些人手,以防再有不测。”阮间说着敬他杯酒。
齐棪举杯,定定对上他的眼神。
花燃给齐棪满上,“今日多喝两杯,难得长公主放你出来吃酒。”
齐棪笑了:“你说的是。”
吃得差不多时,他递给连舜钦一个眼神。
连舜钦不含糊,起身道:“不早了,内子有孕在身,我得先回去。”
齐棪跟着道:“我家殿下也不许我回去太晚,否则,又要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