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庆功宴上,翊安见到连舜钦,“颜辞镜呢?”

“说了殿下别生气。”

“跑了?”

“不是,被我杀了。”

“什么时候?”

“在阮镛实找我之前,为防他要颜辞镜过去,徒增麻烦。”

“知道了。”

了结得这般轻易,也好。

连舜钦还当她心疼,来找自己麻烦,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

齐棪来拉翊安:“那边赏了有雪后蝉,还喝吗?”

第75章 作践

翊安闻言,玩味地笑:“那破酒,王爷还没喝够?”

她可不惧,她那夜只在他一人面前耍了酒疯,且也没如何闹腾。

听到“雪后蝉”二字,闻风丧胆的该是齐棪才对。

他撒泼打滚,又哭又闹的糗样,还历历在目呢。

见到的人也不少。

齐棪果然脸色微变,压低声音:“明日休沐,陛下说那酒宫外没有,想喝的人可以带两壶回去尝尝。”

天子赏赐,无有不受之礼,众人乐呵呵地去取。

“瞧瞧咱们陛下对待功臣这劲,”翊安在他耳畔道:“皇后没两日便要临盆,下月底等她身子养好,我也骗她喝。”

“最毒妇人心,”齐棪食指点了点她:“亏你们情同姐妹。”

“反正不伤身子,喝着玩呗,我要玉奴也高兴高兴。”

他放火烧别人家,翊安就烧烧他的后院。

齐棪泼凉水道:“你打的是好算盘,可说不定殿下还没动手,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去。”

“……你们男人啊。”

翊安悟出来了,玉奴未必不想亲自逗皇后,哪里等得了她。

庆功宴上,皇帝喝醉,忆起往昔来:“朕八岁时不慎落水,是境宁王扎进水中救的朕。十四岁那年登基,朝野荡乱,是境宁王日夜穿甲护在朕身侧。今岁遇险,又是他回京勤王。”

“朕知道,那劳什子谶语,你们还没忘。但只要朕在位一日,没人动得了齐家,你们休想将朕变成孤家寡人。”

少年皇帝虽在笑,那眼睛却是冰冷的。

朝中众臣经此一事,对齐棪愈发敬重,同时也更忌惮。

这两日所奏密折教人心寒。

齐棪装作不知。

说到花燃,魏琇笑骂:“朕这舅兄,实在该成个亲,做事毛毛躁躁。还好朕这回没用上他,若就指着他,他再摔断腿,那朕没处哭去。”

齐棪起先还跟着笑,后来便哈欠连天,险些端着饭碗睡过去。

翊安心疼,他多日没挨着枕头好好睡一觉。

魏琇看在眼泪:“境宁王这段时日辛劳,今夜就宿在宫里吧。”

说着准他提前退宴。

礼宁殿内一早收拾利落,齐棪没精打采地让人都退出去,没吩咐不许靠近。

而后将翊安拉进内殿。

翊安也有些乏:“这就睡了?好歹洗把脸啊,我钗环还没卸呢。”

齐棪回过身将人抱起:“殿下答应过我的,暂不卸妆。”

眼里哪还有半点困意。

“我何时应了?”翊安恍然大悟,轻笑骂道:“你演的好戏。”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演戏,怎么跑得出来。”

翊安虽不在礼宁殿常住,这殿内的布置却随春夏秋冬换得勤,首饰胭脂从不短缺。

齐棪按她坐下,替她描眉,重新上了胭脂。

花钿娇媚,长眉轻弯,鸦睫浓密。

面容艳绝至极,因他擅作主张的缘故,笑意稍淡,却不推拒。

翊安见他兴致高,由着他忙,坐得端直,矜贵地唤道:“齐卿。”

她表情镇定,就像齐棪伺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本也如此,他是她的臣。

齐棪的三魂七魄丢了个一干二净。

哑声道:“臣在。”

“本宫以为,你当好好歇息。”她不赞成地皱眉,目光从镜中挪向他的脸。

齐棪狡猾一笑:“臣有更重要的事。”

“本宫”二字都用了起来,哪里是不想应他,这是与他调趣呢。

弯身将翊安打横抱起,信步往外殿去。

云龙纹银炉内熏着柔香,夏夜为通风,北面留了扇窗子。

从雕花窗框望出去,便见星子低垂,树影婆娑。

禁宫之内,夜半无人轻易走动,齐棪既让人下去,便不担心会被瞧见。

外殿空旷无人,帷幔轻动,翊安敛眉:“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