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莫洛托夫及其委员会把富农分成三类。第一类是反革命富农分子,送劳改营或者枪决,家属迁到最遥远的地区。第二类是其余最有钱的富农,送到遥远的不毛之地。第三类是破落富农,迁到集体农庄外。
谁都说不清,该把谁划到哪一类。
如何确定谁是富农?如何把中农同富农分开?不幸的富裕农民,命运全掌握在格别乌、党员干部和贫农手里。殷实的农民自动把财富捐给集体农庄,恳求不要把他们划为富农。
“剥夺富农是在贫农积极参与下进行的……贫农成群结队地同委员会一起去没收牲畜和财产。晚上,他们主动守在村口路边,扣住逃跑的富农……”中央委员、莫洛托夫委员会成员瓦莱基斯在《真理报》上满意地指出。
全国各地,在妇女的哀号和眼泪中,这些不幸的人被装上大车,在格别乌的押送下离家而去。他们回头望着全家世世代代居住的如今已经空空荡荡的房子,离开了这辈子再也看不到的生活。
狗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吠叫。
密档里保存着他无数的残忍电报。莫洛托夫委员会把5万户富农迁到北方边疆区。边疆区党委说,只作了接收2万户的准备,其余的,连无火炉、无油灯的工棚都没有建好。斯大林答复:“这种说法是想推翻党已经通过的移民计划,中央无法同意。斯大林。”
“新西伯利亚城,西伯利亚边疆区委书记艾哈:采取一切必要的准备措施,以便在4月中旬起码接收1500户富农。斯大林。”
电报飞往西伯利亚所有的边疆区委和州委。他的计划在执行。火车开到草原,干脆把人赶到围着铁丝网的饥饿的荒野。
委员会成绩不小。斯大林安插的克里姆林宫新贵、地方党大权在握的领袖——州委书记,当然还有代表格别乌的亚戈达,都参加了这个委员会。当时该委员会的主席莫洛托夫得意地说:“我们搞集体化搞得不错……我亲自划定了驱逐富农的地区。共驱逐了40万户。”
该委员会成员、新的政治局委员科西奥尔写道:“对富农的确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
列宁格勒的负责人基洛夫形象地写道:“拖拉机排成行,为富农掘了墓。”
基洛夫哪儿会知道,还为谁掘了墓……
基洛夫、科西奥尔和瓦莱基斯后来都被杀。委员会21名成员中有19人很快会躺进无名坟墓,在斯大林的清洗中被杀。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正在为消灭别人而紧张地劳作。
列车不停地运、装牲口的篷车运农民,装上探照灯的客车里,坐的是带警犬的警卫。
贫农和幸存的中农组成了集体农庄。被富农喂得膘肥体壮的牲畜、富农盖的结实的房子、农民世世代代积累的财富、存的钱,都交给了集体农庄。集体农庄就是从血淋淋地侵吞他人财富起家的。
现在,又到了大屠杀的时刻了!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莫斯科沦陷记(三)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莫斯科抵抗之凶狠激烈,战斗进行的惨烈血腥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几乎每一个莫斯科人在这座城市里都成为了战士。在中国人的坦克面前,在中国人的喷火器面前,在中国人的机枪面前,这些人完全着魔了。他们怀抱炸药和手榴弹,一个个义无返顾的冲了上来,然后在多重火力的打击下粉身碎骨。
这是中国国防军成立到现在最残酷的一次巷战。
3月12日开始的莫斯科巷战,到了3月17日依然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尸体在莫斯科堆积如山,流淌出的鲜血汇集成了几条小河。
相信这一天哪怕再过上几十年、上百年,也没有任何一个俄国人会忘记的。
同样,中国军队和白卫军的伤亡也在急剧增加着。天知道哪里打出来的冷枪,总在那里可怕的杀伤着每一个能够看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