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萧坐在顾北身后掏出了万恶的中性笔,不留情面的戳在了顾北身上:“抄到哪了?”
顾北的表情瞬间垮成了落汤鸡。
靳萧也不知怎么了,好像格外热衷于监督他学习这件事,其认真程度甚至让顾北怀疑是不是马鸿升或者吴尚私底下给靳萧布置了什么秘密任务,类似于拔不高顾北的成绩就把他给驱逐出临川。
这四天靳萧不仅不让他上课睡觉,晚上回了家吃过晚饭也绝不让他清闲,酝酿睡意准备睡觉的时候还得抽查一两个知识点,现在顾北已经被靳萧训练出了条件反射,靳萧一开口顾北的大脑就进入了高级备战状态,好不容易存进去的那点知识点就开始翻江倒海。
靳萧抽查的时候他要是答上来就万事大吉,答不上来,靳萧当场翻开笔记押着顾北重新背。
明天就是期中考,靳萧把各科的笔记都借给了顾北还不算,每天晚上给外给顾北押了一套卷子,顾北看着那些题目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他一旦产生放弃的想法还不等实施行动,甚至连笔都没撂下的时候靳萧就能立即洞察他心里那点小九九。
靳萧这种时候往往不会多言教育顾北什么,他只会用手里的笔轻轻敲一下桌边,示意顾北回头去看胡梅。
胡梅那种满含希冀的眼神让顾北不好意思放下笔,只能硬着头皮学,能理解的尽量理解,理解不了的就死记硬背。
顾北带着笔记转过身去,将笔记本拍在靳萧桌子上,没好气的说:“自己看。”
学习对于顾北来说犹如受罪,他怎么可能给为他加罪之人一点好脸色,平时还好,一到学习的时候他就觉得靳萧还好是生在了社会主义新时代,要是搁在过去,靳萧必然是要长成地主的。
还是天不亮就叫长工起床干活的恶毒地主!
靳萧看着米白色纸张上快要撵成一团的黑色字体,好看的眉头拧成了好看的中国结。
他指着顾北刚刚写过的一行问:“这一行写的什么?”
顾北自己低头去看。
根本看不懂,中性笔水墨太丰富,写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就洇成一团了,连个数都分不出来何谈内容。
“那这行呢?”靳萧指着当页第一行。
都快黑成一片了,顾北更认不出来了。
靳萧看着顾北一脸的犹豫,手下半分情面都没留。
手起纸飞,他将笔记本又推回给顾北:“重抄。”
顾北拿着笔记本转过身,在心里默默祝靳萧这辈子吃不上他做的枣花馒头。
抄了一天的笔记,又被迫听了一天的课,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顾北实在忍不住了,脑袋垂垂摆摆最后趴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