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虓烈脑瓜嗡嗡作响,反应了几秒,摸着被打的半边脸,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许冰葵又是一颤,露出来的那一小截脖子都泛着粉红,整个人像是冒着热气,一碰就能化了。
许菏年此时从洗手间出来,甩着手上的水,一抬头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带着笑开口问道:“你们干吗呢?”
听到父亲的声音,许冰葵便受惊似的回身,一把推开余虓烈,独自往小回廊跑了。
余虓烈追出去的时候,许冰葵的脸蛋已经被冷风吹散了几分烫人的热度,正手扶着围栏看着楼下一排排亮起灯光的商铺。
倒是余虓烈穿得单薄,一拉开门,被争先恐后灌进来的冷风冻得打了个喷嚏。
许冰葵回头看他,感觉脸颊又要烧起来了,随后挪开视线,嗫嚅着质问他:“你刚才怎么……怎么……”
说是质问,但是许冰葵的声音软得毫无底气,最后的“耍流氓”三个字还被她吞进了肚子里。
余虓烈笑着上前,从容不迫地为自己解释:“我没想耍流氓哈。”
许冰葵别过头。
余虓烈无辜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腹肌,我并不比宋森差。”
许冰葵咬着唇,仍旧不理他。她都看到了,还鬼迷心窍地差点在众目睽睽下摸上去,余虓烈也太……太能迷惑人心了!
许冰葵懊恼着。
“对不起,”余虓烈开口,已经换了个模样,“一直以来我都骗了你。”
许冰葵这才看向他,眼睛里写着疑惑。
“我四年级就认识宋森了,他是我的泰拳教练。”
余虓烈看着眼前装满星星的眸子,在女孩面前撕开了自己所有的伪装。
“那天你冲上来时,我原本拳头都捏紧了,但是突然迈不动步子,心里想着,”他讲的是两人第一次相遇,回想起来时声音都带着未察觉的温柔,“天哪,这是金庸哪本书里跳出来的女侠?”
许冰葵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着,问道:“那你第二天还说……你害怕他们。”
“因为第一次被人保护,食髓知味,再不知悔改了。”
在听到余虓烈讲述的经历后又听见他说的这句话,虽然余虓烈语气轻松,看上去毫不在乎,可许冰葵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渐渐湿润,心里最深处涌上来一阵酸意,含着水光看他。
余虓烈揉揉女孩的头顶,又叹了一口气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可能就骗了你。”
许冰葵眨眨眼,不明所以。
余虓烈便道:“我的一切,外貌、性格、书呆子和弱鸡的样子,全都是我装的。”
其实在桑朵一中开学之前,余虓烈已经开始伪装了。
暑假余鉴平赶来时,他刚伺候着余宝庆睡下,随后被满腔怒火的余鉴平拉着手腕拖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