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宝庆踢踢他的脚,没忍住心里升腾的八卦欲望,追问道:“送给小姑娘的?啥样的小姑娘啊?”
余虓烈想了半天,开口便吐了一大堆赞美之词:“可爱漂亮得很,特别善良特别好,乖乖的小小的。”
余宝庆也不嫌烦地点点头,咧开的嘴角都要跑到后脑勺去了。
看他还想说出更多赞美的话,余宝庆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来:“加油。”
爷孙俩便头靠着头,乐得不行。
余鉴平比预计的时间晚些才到,高速堵车,他们将近五点才出了服务站,趁着红灯时,打电话给余宝庆报备,接电话的却是余虓烈。
“哦,直接来聚宾楼吧。”说完,余虓烈便撂了电话。
余鉴平气得丢了手机,向妻子告状:“你说说他,连声爸妈都不愿意喊!我开了十五个小时车连夜赶回来,结果就被安排去饭店吃年夜饭?”
他要是知道儿子只留了盆饺子给他,估计会直接调头回市里那个家了。
一旁的何悦也不劝他,补着妆淡淡睨他一眼,冷笑道:“我们一年也就回来吃这一顿饭,儿子能给我们在席上留座就算孝道了。”
余鉴平听完一愣,嘴巴开开合合,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可何悦有话说了,她的食指停在余鉴平眼前,鲜红的指甲点着他的鼻头,威胁道:“我警告你,要是今晚惹我儿子生气,我也留在桑朵陪老爷子了!”
绿灯一亮,余鉴平恨恨地一踩油门,烦躁道:“真是怕了你们娘俩了!”
何悦趾高气扬地哼哼着,继续补妆。镜子中的女人眼神凌厉,轻笑时也能看出压人的气势,因为保养得当,年近四十却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她是余鉴平的军师,夫妇俩在外拼搏数十年,经历了风风雨雨,可想到马上要见余虓烈,她也有点紧张。
何悦喝了口水缓缓。
她太久没见儿子了,总是害怕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余虓烈突然长大成人,也不再需要她这个不尽职的妈妈。
余鉴平立刻察觉到她的情绪,握住了妻子的手,听到她在耳边说:“我们真是没用……
“我经常想,我们合伙瞒着他,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到最后他会多恨我们。
“我们就是没用!”
何悦一手捂着脸,眼尾的眼线被泪洇开,而余鉴平看着她,内疚得说不出话。
可等二人在聚宾楼前停下车,看到一老一少站在门口等时,他们方才爆发的情绪已经完全收回了。
何悦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远远地冲余宝庆喊了声“爸”,就扑上来抱住了余虓烈,大喊道:“好小子,可想死你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