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这孩子的事情,他总觉得像薛承远设计暗算了自己。可若是如此,薛承远的动机又是什麽?但愿是他多想。

可是贾晨这个人,公良飞郇可就不想这麽轻易的放过了!刚刚回到邡宁事务繁杂,身体不适,公良飞郇一时间还没腾出手处置这个医官。

薛承远好歹几个月不在自己身边,知情也是之後的事情。贾晨可是足足给他治了几个月的病,他应当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可他……!才有的如今现实至他於两难,到底生还是不生?!

可滑天下之大稽的是,若是他弓马娴熟,箭法精良的公良飞郇都能挺著肚子,敞开大腿像女人一样怀孕生产,这天云国国威何在?!

与此同时,薛承远正在普跃桥的一间家宅里,和贾晨还有刚刚被引荐的景唯玉谈的不亦乐乎。

景唯玉人如其名,翩翩君子气质沈雅。年龄虽不大,但所学甚多,在邡宁济世行医也有些日子了。

薛承远第一眼见到景唯玉就觉得很是投缘。相谈不久就更是确定了贾晨所言属实,景唯玉确实是值得栽培的人才。

从山中出来之後,薛承远这几日想了很多,人生一世不过眨眼之间,对於自己毕生所学还是期望能够传授给自己麾下的门生。而若是收了沅西的大夫,他日在京城也可以解解薛承远素日里难解的乡愁。

当年离开邡宁的时候,薛承远曾是满心仇恨和恐惧。但这里毕竟是他出生生长的地方,他对这片土地饱含感情,尤其这一次回来,感触颇深。对於公良飞郇另有一番敬重,也是因为他没有令这里生灵涂炭,而是十分体恤百姓。

三人说著说著就不觉到了深夜,贾晨看著薛承远似乎渐渐有些分神,於是道:“薛大人,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薛承远确实是惦记著公良飞郇,虽说心里还是不畅快,但他清楚现在和公良飞郇也不是赌气的时候。

“也好”薛承远淡淡笑笑,轻轻一捋长袍站起身,“明日就到督府来一趟,咱们从长计议回京城的事。”

要带景唯玉回京城,好歹也要经过公良飞郇这个沅西最高将领的认同。

“是,薛大人”景唯玉恭敬的道,起身相送。

三人刚刚走到了院落门口,只见岳翼也恰巧带著一对士兵匆匆赶到,烈烈火把将天色都染的通红。

“薛大人”岳翼面露难色。这件任务真是里外不讨好,可没办法,将军的指令必须遵从。

薛承远看他们这来头,心里也就瞬时明白了。

公良飞郇这是监视?看管?还是要给他施以颜色,让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自由,一切都得按著公良飞郇的心意做。

“是来抓我麽?”薛承远冷笑了一声,面露不屑。

他才刚刚离开督府不过几个时辰而以,至於要在众人面前给他如此难堪麽?!

“薛大人……请回吧……”

月华如炽 88 (美强生子)

第八十八章

想起不久前在山谷之中生死同心的那一幕,薛承远真是感慨万千。公良飞郇这到底是怎麽了?性情转变的如此之快,如此不可琢磨?

若是他真的不能接受有了孩子的事实,不愿意难为自己,不如就……回督府一路上,薛承远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公良飞郇健康平安就行了。

可真回到督府内,见到那张冤家似的脸,薛承远心里本有的体贴和温存瞬时不知所踪了。

“这麽晚,你们去哪里了?”

公良飞郇高挑的身影站在厅堂尽头的桌案之後,淡淡的灯火下看不清表情,低沈的声音却带著几分倦意。

薛承远才刚一步跨进了督府的厅堂,就听闻这麽一句逼问,心中大是火光。

从什麽时候开始,他薛承远连出个门,见个朋友的自由都没有了?!

“将军,下官……”

贾晨毕竟是官职低微,见公良飞郇心情不畅快,知道自己怕是犯了大忌,连忙跪了下来,便要解释。

公良飞郇瞥了贾晨一眼,冷笑道:“是你,陪著薛大人出去的?!”

这发问怎麽听怎麽像捉奸或是逼供。贾晨不敢怠慢,连忙道:“回将军,是下官陪著薛大人出去走走,因为……”

贾晨还在说,但公良飞郇却已经不想听了,而是踱了几步走到薛承远面前,直直的盯著他看。

那素日里犀利傲然的目光,像是在无言的问:你对的起我吗?

薛承远毕竟行医多年,看著公良飞郇眼睛和脸色就知道他已经有多累了。此时无论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与公良飞郇和他腹中的孩子相比,都不足为道。为自己心爱的人退让一步,又能如何呢?

“夜深了,明日我再细细说给公良将军听,如何?”薛承远压住自己的怒火,勉强的微微一笑。

“还不晚嘛,若不是本将派人去寻你们,怕是到现在还不回来呢”公良飞郇干脆就没接那一茬,他现在体力确实有限,却还不至於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完。

说完转身,便指著跪在地上的贾晨,沈声道:“身为医官,你却有心欺瞒本将的病情,居心何在?”

贾晨现在真是有苦难言,当著薛承远、岳翼以及这厅堂之内所有公良飞郇的手下,难道让他说出将军是有了身孕,他根本不便也不知该怎麽医治吗?

就在贾晨眉头紧蹙,心中迟疑该怎麽辩解的时候。只听面前的公良飞郇喝了一句:“拖出去,打一百军棍!”

“将军,不可!”岳翼心惊,大呼道。

这一百军棍就是他们这些个常赴沙场的战士都不知是否能忍受的了,更何况这麽个细皮嫩肉白面书生。这可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飞郇,够了”薛承远站的离公良飞郇最近,下意识的就拉住了他,低声劝道。只觉得公良飞郇此刻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什麽够了?!”公良飞郇一把摔开了薛承远的手,笑道:“怎麽,只为这同乡之情,就心疼了?”

薛承远听出公良飞郇这言外之意是在负气自己不够心疼怀著身孕的他,叹道:“你若真是要出这口气,冲著我来,不要牵连无辜。”

薛承远撩起袍摆就在公良飞郇面前当中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