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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容与实在受不住那股寒意,不得已卷起一旁锦被,将自己团团包住。

可这单薄的锦被远远不够。

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的霜雪寒意,迫使他猛烈地咳嗽起来。

盛欢面色微微一变,想上前却又忍耐下来。

“孤前世实在过于思念你,所以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四处寻找高人,就只为了求再见你一面。”凌容与道,“后来孤寻到了,付出了极高的代价,换了这个不一定能成功的重生。”

他说的简单,盛欢却听懂了。

是用他今世的生命,换她的一生顺遂,是以两人才又得已重活一世。

“什么代价?”盛欢整个眼眶都氤氲了水汽,眼角红得令人心疼。

他摇头,“孤只记得当时取了心头血,其余的事记不太得了。”

代价太大,过程太痛苦,可说将他的身心完全折磨殆尽,他是真的想不起来,记不得了。

“至于孤的身子为何如此,孤真的不知道。”凌容与边说边咳,视线模糊起来,“孤只知道自己这一世只有五年可活。”

“欢欢,现在孤都告诉你了,孤不该瞒着你,孤知道错了,不要再带着孩子离开我了好吗?”

前世她不在的日子太难熬。

后来孩子虽然被人抱回了京,寄养在他的母亲裴皇后膝下,可当初孩子是在冰天雪地里活生生被剖出来的,身子因而天生比一般婴孩虚弱,未到三岁便夭折离世。

盛欢唯一留给他的宝贝没了,他连最后的寄望都没有了。

所以前世,他让一大堆人为盛欢及他的孩子陪葬。

大皇子、赵舒窈、盛翊臻,甚至连盛父他都没放过,而永安侯这个罪魁祸首,他却没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他更将永安侯做成人彘,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心头之恨。

当时的他就像疯了一样。

凌容与实在难以再次承受这样的痛苦。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盛欢心里一疼,终于是软了心上前走去,抱住剧烈咳嗽的少年。

凌容与同时间莫名一震,看向盛欢的墨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在她抱住自己的那一瞬间,原本折磨着他的彻骨寒意顿时消逸无踪,他的身子再度暖了起来。

整个人宛若泡在热水中,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