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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惕摇了两下扇子,站起来装作要让小厮回去拿件外套:“哈哈,这天可真是冷啊。”

“天冷的话,你摇什么扇子。”

毕惕摸了摸鼻子,讪讪的坐了回去:“我这不是想替你吓吓她吗。”

陆谏和这位名义上的姐姐关系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时不时的,毕惕也会吓吓她。

他平日里喜好收集各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包括结交各类奇人异事,这不近日刚收了个从南疆来的异人。

那异人专擅养蛊纵蛇,这捧盒里指寸长的蛇,不用看都是他搞的鬼。

长公主府一般可进不了这种玩意。

陆谏倪了他一眼,桃花眼里难得有几分幸灾乐祸。

毕惕摸了摸鼻头,摇头:“没想到,你这位姐姐,胆子可真不小。”

陆谏这会松了全身力道,懒散的靠在太师椅上,身子随着椅子晃动,视线随着摇摆的细柳条飘忽:“我说了,没事少惹她。”

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暗带警告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毕惕满脸嬉笑,拱手应声,心里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他到底对这位继姐存着什么心思。

这既然厌恶,却不让打不让骂,现今连吓都不让了。

毕惕叹息。

余光瞅见旁边仍旧哆嗦跪着的几个戏子,正要开口出气时,被陆谏打断:“你们几个,上台继续唱。”

他这会心情不若方才阴霾,所以语气还算和善。

班主却吓的一哆嗦。

随后意识到这位主是打算放他们一马,急忙磕头应声:“小的遵命,这就去,还请两位主子稍等片刻。”

赶忙拉着另四个戏子重新上台了,那动作快的,生怕这人后悔似的。

鼓声起,戏腔出,只是这一次,“富家子”规矩了很多,那“女花魁”却没方才刚烈了。

毕惕当然不会驳陆谏的面子,这会只得老老实实的看。

心里感慨,与这厮相处十几年,他到今还是摸不清他的阴晴不定,真是令人悲戚啊。

正自我悲春伤秋的毕惕摇着扇子,那故作的表情便是陆谏都不忍多瞧,他收回视线,重新将桌边的玉珠拿了起来。

没磨两下,被毕惕瞧见,轻啧出声:“那江老儿要是知道自家的传家宝到你手里,就跟个弹丸似的,只能用来砸鸟,怕是能气得再昏倒一次。”

“我看你这是羡慕,”陆谏没看他,倒是把玉珠往他眼前一塞,“不过你要是真想要,就明说。”

毕惕有些激动:“我说了你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