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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狗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疤。从左眉目上方划至眼帘,这让它凶横的气势更加添了一倍,站在一旁挺唬人的。

这狗,平日里毕惕都不太敢惹,但是这会,在看见张妤后,竟然缩了缩狗脖子,往陆谏裤腿边缩了缩。

瞅的陆谏轻哼骂道:“废物。”

张妤自回神后,就平息了慌乱,此刻低眉安静的站着,听见他骂阿八,只挑了挑眉,并未说什么。

安静的,就像是个木头人似的。

落在陆谏眼里,就是一副等着他快走的样子,瞧的他愈发心烦。

他原本是带着阿八来逛园子,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张妤从拐角处直直的撞了上来。

“就说不出来的,非要到这边来逛,可不看见些让人烦的。”话说的越狠,他嘴角的凉薄便越盛,手里攥阿八的绳子也愈紧。

旁边的言清低头认错,一点没敢说方才是您自己非要往这里来溜阿八的。

陆谏余光里,张妤仍旧沉默,便是动作也没换一个,完全像是听不见话的样子,他顿时又觉得没意思极了。

胸口的那股子气耍在了棉花上,力道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是气着的是自己。

最后陆谏什么话都未再说,只用力拉了拉阿八,转身迈步从张妤身侧过去。

张妤感觉到,那道盯着她的视线移开。随后,金丝衣袍边角从视线里滑开,就像是一道金色的弧线,窸窸窣窣声后,那一大帮人终于离开。

她这才抬了头,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其实她一直不知该怎么跟陆谏相处。

就像方才,她虽知道陆谏语气不善,但仍旧只能沉默以对,似乎这样才能让俩人和平的在长公主府里相处下去。

这几年来,俩人相处时往往是这样的场面。

一个说,一个默,直至那人走开,以此结束。

其实也并不算是坏事,排除偶尔会被针对几句,她在长公主府里过的还算可以,至少除了常常避开他这件事,还没有什么烦心的事。

不过现在添了一件。

此刻夜幕落下,整个公主府的已经亮起了灯笼,火光只能让她看见那人远去的背影,散落在影影绰绰的树荫下,混合着夜色,无端的,让她觉出了一丝寂寥的味道。

这几年皇上身子越来越不行了,却迟迟不立太子,这导致朝堂上也不安宁。长公主跟着也越来越忙,每日早出晚归,这些年下来,在朝堂上的手伸的也深,瞧着倒比宫里那唯一的病皇子来更有权势。

大有前朝魏艳公主的气势。

而她父亲,这些年里谋划来谋划去,最后也没从若卢令这个职位上向上动一动,白担了驸马这一个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