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兀自在想些事情。
柳玉如说的,与他知道不差。
起先照他的打算,原本是想借着某次意外,将顾经知的双腿打断,但无意间,他发现了件不寻常的事。
那便是顾经知最近几日,都有人跟着。
查出是张妤的时候,他十分吃惊,于是便让言清加紧着查清楚。
之后,顺藤摸瓜,陆谏找出了柳玉如。
这一下,知道张妤并不是真心想嫁顾经知后,陆谏心里的那根弦就松开了,一直阴沉的脸这几日也好了许多。
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但陆谏打算顺水推舟,“你先将那信拿出来。”
柳玉如以为他这是要查证是否真实,赶忙点头:“那信现今不在妾身身上,不过就在妾身平日里做豆腐的房里,在小灶左边的角落,用几块瓦片和柴火挡着。”
陆谏抬头朝着言清看了一眼,言清立刻会意,立刻拱手退了下去。
房间内,柳玉如因为看不见俩人的动作,焦急道:“大人,还请您相信,妾身真的一直本本分分的,不可能得罪过您的,若是从前真有什么得罪贵人您的地方,还请您告诉妾身,妾身一定将功补过,关于这事,妾身真的是受人蛊惑,无心之过,还请大人您手下留情。”
“你放心,我对你的性命不感兴趣,况且我也不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
虽然听他口气不像是说假话,但柳玉如仍是不敢松下那口气:“大人大人有大谅,自是不屑跟我等粗鄙妾身才计较的,多谢大人。”
“不过我方才说的话是真的,你不考虑考虑?”陆谏又重拾了方才的话。
柳玉如愣了一会,而后才想起他说的,是能让她摆脱她现今夫君的事。
王勇自从生意落败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在外头欠了不少的钱,她被逼着还了几次欠款,可那是个无底洞,怕是她把自己都搭进去,都填不满王勇欠下的那窟窿。这也是柳玉如看到那封信后,鬼迷心窍的其中一个缘由,毕竟,那笔银子太诱人了。
不过这事就跟她之前捡银子一样,也太玄乎了吧?之前的银子拿了,这会连她最想的事都能给她办了,好事都让她赶巧了?
柳玉如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只是看你愿不愿做罢了。”
柳玉如还是有些不信:“大人,你别不是诓妾身开心吧?”
陆谏催促道:“你若是再犹犹豫豫的,可别怪我将这些事全给你捅出去!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回来求我。”
柳玉如这才意识到,自己哪还有什么选择权,明明把柄都在人家手里握着,是生是死不过人家一句话的功夫:“妾身僭越了,还请大人告知妾身需做何事?”
“你还记得前几日你讹诈的那个公子?”
柳玉如点点头。
陆谏继续:“你可知,他是谁?”
柳玉如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妾只知这位公子有些身份,但具体的是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