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陈继明问。

李载西眼睛瞟到别处去：“汤有点烫。”

舒静海还闷着头在整理桌子，陈继明的桌子总是整理好没过十分钟就要重新乱起来，除了他本人以外，其他人在他的桌子上找个东西都困难。

“哎，大海你别总是这么惯着他，他的桌子就没干净过。”

“你的桌子和我的有什么本质区别吗？”陈继明抬起眼睛看了看李载西。

李载西的桌子也是常年纸张乱飞，有些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要把桌子翻个底朝天才能翻到需要的。

“当然有区别——”李载西用勺子把碗里的枸杞撇到一边，“你有大海给你收拾啊！”陈继明无语：“你说什么呢你。”

李载西摇摇头，捧着碗离开了，回自己乱糟糟的办公室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舒静海就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整张桌子焕然一新，规规整整的，只是桌面上的几处茶渍没擦干净。

陈继明说：“你简直是个田螺姑娘…就差做饭了。”

舒静海当真了，他说：“小陈哥你需要我帮忙做饭吗？”其实他的做饭水平也就那样，勉强炒个西红柿鸡蛋罢了。

陈继明还是了解他的料理水平的，说：“算了吧，那不是为难你吗。”

更何况现在舒静海还要备考，陈继明可不敢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舒静海最近经常去陈继明家学习，美其名曰是学习，但其实是去刷陈继明的好感度的，顺便蹭饭吃，只不过每次都是外卖。

“小陈哥我今天还能不能去你家了？”舒静海把书包里的书拿了出来，准备坐在对面的桌子上学习。

陈继明说：“想来就来啊，不过还是点外卖…算了，出去吃吧，也不能每天都吃外卖。”

刚刚推开门准备出来的李载西：……这两个本质上好像并没有区别。

李载西是出来分那壶汤的。

成恩给他买了个超大号的保温壶，专门用来给李载西做加餐用，一周七天每天的加餐都不带重样，李载西估摸着再这么喂下去，过年的时候自己就是年货了。

“喝汤不？”李载西问。

舒静海点头，他给陈继明整理东西整理的又饿了，他这个年纪总是饿得很快。

“陈继明你要是不喝我就都给大海了。”

陈继明摆摆手：“不喝，大海要是喝不完再给我吧。”

李载西摸摸下巴，说：“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吃别人的剩嘴半吗？”他们俩认识的第二年，陈继明还很排斥用李载西的杯子，更别提分享一份吃食了，现在陈继明在吃食上的洁癖没那么严重了，之前去鹿山别墅他吃的不比李载西少。

“大海是大海。”

陈继明的眼睛在又肿又厚的双眼皮下翻了个白眼。

舒静海端着保温壶的手颤了颤，怯怯地往陈继明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对方面色不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舒静海明白陈继明没有多余的意思。

李载西笑嘻嘻地戏谑：“我懂了，你可要对人家好点，人家是小弟弟。”

陈继明黑了脸：“你长个嘴就是一天到晚叭叭叭的啊？”李载西震惊：“你和成恩不会真的是亲兄弟吧？这话他也对我说过。”

就算被怼了，李载西也依然厚着脸皮蹭在两人身边，一张脸笑的褶子乱飞，说话说累了就看看舒静海的专业书，发现那些专有名词他都看不懂，只好作罢，咳嗽一声放下了书——他一看见书脑袋就疼，多看几眼脑袋就要炸开花。

“大海啊，你考本校吗？”李载西坐在桌子上，叉着腿。

舒静海还在慢慢喝那一半壶的汤，说：“是啊，本校有我认识的导师…如果能进复试会方便一些。”

李载西说：“哦，那你好好考啊，加油，发挥失常来哥哥这儿。”

陈继明骂他：“说什么呢，怎么就发挥失常了，这还没考呢。”

李载西咂咂嘴：“哎呀，这不是提前给大海说好吗……”在陈继明的眼神威逼下，李载西只好又改口，“大海肯定能考上的，刚才是我嘴瓢了。”

舒静海看看陈继明又看看李载西，小声说：“考不上正好来小李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