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子弓了起来,蹲到地上。自从戴非小学毕业以后,就收敛了幼稚,像个大人一样处世,此时此刻戴礼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颤抖的背影,像一个孤立无援的孩子,仿佛一直以来的铠甲都碎了。
碎了满地。
戴礼任由弟弟蹲着,用自己的方式发泄了一阵,才慢慢走过去,手搭到他肩膀上,沉着有力地说:“别怕,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交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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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进屋时,春节晚会正进行到小品,某知名小品老艺术家对着观众大喊:“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戴华阳嘿嘿直乐:“你们咋才进来呢?”
“梨都冻在防盗网上了,拔不下来。”
“拉倒吧!还有你拔不动的东西?”戴华阳说,“赶紧过来吃点暖的,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脸都冻得通红。”
三人又坐成一圈,开始吃饺子。
没一会儿,戴华阳叫了一声,然后从嘴里吐出一枚硬币:“我去,被我给吃到了。”
戴礼望着那枚代表好运的硬币,从不迷信地他这一刻却真心实意地说:“爸来年有好运了。”
戴华阳挠挠头,哈哈大笑起来。
戴非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了。
戴礼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哭什么!要高兴啊!”
戴非胡乱抹着脸:“嗯,高兴,我是高兴。”
第74章
看了半个小时春晚,节目正进行到杂技环节,戴礼和戴非都不愿意看,一个缩在沙发上看《人体解剖学》,一个回屋打电话去了。
只有戴华阳你眯着眼睛看得津津有味。
戴礼将房门虚掩着,低低应了一声:“在吃饭呢。”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中带着不可压制的思念:“礼礼,我好想你。”
“……哦。”
“你呢?”
“我什么?”戴礼明知故问。
“你想不想我。”肖景序厚着脸皮刨根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