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月芽他怕主君不能容他,瞒的很紧。”疏雨神色复杂的看着赵云寰, “主子, 他想见您。”
“月芽,他自来聪明。我记得之前在麓山别苑,你跟魏姨都很喜欢他。相识一场,疏雨,你去送送他。”
赵云寰没有回应这句想要见她的的话, 她风轻云淡的说完, 继续喝光了盏中的茶, 但是疏雨的心里, 已经有了答案。
“是,那奴婢先退下了。”
见面的时候, 有人提前将月芽带到了一个房间, 月芽满心期待的等着赵云寰的到来, 但是等疏雨的身影, 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后, 他眼里期待的光, 倏地熄灭了。
“疏雨姐姐,主子呢?他怎么没来?”连日来的担忧和恐惧在见到疏雨的一瞬间得到了释放,月芽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眼睛红红的,又委屈又可怜的看着她。
“别哭了。”疏雨仍是一贯的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月芽的心跌落到了谷底。“主子不会见你,她让我代她来……”
“我不要!我想见的是主子。”月芽不等她说完,哭的更加卖力:“你跟她说,是月芽想要见她。主子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来。”
疏雨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脑海里却蓦然展现出了第一次见月芽时的样子。
那时候他年纪比现在还要小上许多,容貌不如现在清丽,稍微有一个黑,圆圆的,有一点点的奶胖。当时他跟在主子的后头,蹦蹦跳跳的跟主子说着话,眉间里溢满了不含杂质的笑,比他身后的日光还要耀眼上几分。
后来不知何时,那笑容就慢慢的变了,变得不再单纯,而是掺着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讨好与刻意。再后来,讨好成了野心,直至最后一次见他,几乎就要把欲望写在脸上了。
疏雨忍不住问他:“为何要告诉主子,你有了身孕。”
月芽一愣,哭声戛然而止,吞吞吐吐道:“因为,他们说,太女死了,主子她是不会饶了我们的。但是,如果我们有孕,主子为了赌天下悠悠之口,一定不会让孕夫有事的。”
“这话,是谁说的……”
“是……是主君……”太女的正君,夏子涟。疏雨同情的看着月芽,他自以为聪明,看来,根本就没有瞒过别人。
好一招借刀杀人。
比他的姐姐,那个不学无术的姐姐,夏子涟可聪明多了。
“所以你就听了他的话,故意拿孩子来威胁主子?”
“我没有!”月芽急忙否认。
“你若只是袒露身份,主子未必不能饶你。之所以一定要提到有了身孕,不就是想靠这个拿捏主子,让她放过你吗?”
“蠢,愚蠢之极。”
疏雨平时看着不声不响,最是温柔和善。实际上,她把赵云寰的位置看的极重。任何一个有可能危险到赵云寰的存在,都会被她毫不留情的扼杀在摇篮里。
月芽也不例外,如今疏雨看他,已经是在看死人的眼神了。
“我真的没有,疏雨姐姐。我只是希望主子她能够放了我,好好把这个孩子养大。当然,如果主子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可以,我可以偷偷把他弄掉。”
“不过,主子能不能看在我无人可依的份上。留我在她身边……”
月芽可怜巴巴的看着疏雨,“求求你,疏雨姐姐,你让我见见主子吧。她心最软了,一定不会不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