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保持着和夜菀菀差不多的速度,没好气:“我能知道个屁。”
他在夜菀菀白生生的脑门上敲了敲,“菀菀,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盟友,你有没有一点诚意。”
夜菀菀偏着脑袋不满躲开,但也没辩驳他的话。
走至院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那儿。夜菀菀回身看了眼合上的院门,她长居云崖,却不识得此处是何地。
萧白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她垂眸若有所思。
萧白已经上了马车,半蹲在那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她的衣裳同他一般皱巴巴,他想到好笑的一般轻笑起来。
夜菀菀听他声线忽然暧昧:“你不知道吧,今天是第三天了。你昏迷了一天都没醒,怕夜家小院的人担心,我就给他们送了信。”
“——说,我们去做,小姐和面首要做的事了。”
两辈子加起来,夜菀菀第一次深觉没脸皮的重要性。
……
马车绕到宝珍轩,夜菀菀取来用楠木盒装着的手镯,回到夜家院落。
夜家院落的前门大开,几乎马儿踩着蹄子停下,院内接连冲出来三个人。
梅姑一脸凶色,护犊子地冲上来插到夜菀菀和萧白中间,坚定地挡住夜菀菀,回身眼眶就红了,“小姐,你,你…你们,我们快去给大少爷写信!把您的婚约退了,那样小姐再养几个面首也无碍。”
“……”
唐月:“夜姐姐,没事的,我能理解你,养面首好啊!你这么好就没有男子能配的上你,不喜欢就一个个换!夜姐姐我帮你参考呀!”
“…………”
阿寒:我是老实·男人。
他:“……小姐没错。”
“嗤。”一派祥和里,萧白阴着脸从夜菀菀面前荡过,气势汹汹走进院内。
这些人,都有病!
夜菀菀在三人的簇拥下,仿若久在异乡一朝回家的人,她在最家人们诚挚的迎接下走进家门。
她杏眼悄悄早已不自觉弯起,这些人都是她最好的家人。
穿过小径,到达后园,一个精致华美的手镯,无声从夜菀菀长袖中的楠木箱里掉出,陷进枯草里,只在阳光散落时发出隐隐的光。
第16章 小乞丐
屋内,水雾朦胧,隐约可见女子美好的胴/体,两截白生生的藕臂从水里伸出来,抓住木桶边缘,随即一个脑袋冒出来。
唐月趴在木桶边上,一手伸进去拨着水面上的药草,她在夜菀菀身边就成了个小话痨。
“夜姐姐,你听说了吗?我告诉你哦,昨天东市和西市街口都挂上了活人招牌,活人招牌你知道是什么吗?”
唐月非常开心地自问自答:“就是有好几个人被剥光了挂在石拱门上,话说,那石拱门光溜溜人怎么挂上去的?”
说着说着她重点就偏了,夜菀菀拿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湿漉漉一滑,唐月撑着下巴茫然地看她。
夜菀菀轻勾唇,“再呢?”
“啊。”唐月一顿,“哦,那些人在那挂了大半天,才有人遮着面来领。据说有一个人,来领他的是他夫人,被他夫人用擀面棍边抽边骂追了半条街。大家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些不正经,喜欢调戏小娘子的人。”
“你呀,都在听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夜菀菀在她脑门上一敲,“以后和我一起识字、读书。”
眼见她脸不满地皱起来,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夜菀菀手有点痒。
她从水中起身,拿过衣裳穿上,边往外走边说,“等你识得大部分字,就可以读话本,里面可不仅仅有云崖的故事。”
想起那些喜欢调戏小娘子,还有刚好昨日被剥光挂在街口“公开处刑”的人,夜菀菀若有所思,总觉得他们和前日发生的事情有关。
…………
张七是云崖出了名的浪荡子,张家原也是书香人家,全在张七这一辈败完了。
家中的银钱不够花,那时张七还有几分脸面,他靠着一张还像样的脸娶回来一商户家的小姐,不想后来才知,这小姐就是个母老虎。
昨日那婆娘追着他打了半条街,还骂他活该被人扒光挂门上,这是有人在替天行道。
想到这,张七愈发坚定要去找那位大人要银钱的想法,有银钱才能休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