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热心百姓给他解答:“不是,是进了贼人。”
“要只是贼人那还简单喽。”有人言。
“哦?那是怎么回事?”白泉对那人一拱手,气质儒雅。
那人道:“哎哎,客气了,大家都听个热闹不用讲究。我听说呀,是刚被带走的那两个夫妇十多年前养了一姑娘,但又对那姑娘不好,现在那姑娘长大了他们想她给他们的傻儿子生孩子,还想等她生完孩子就给卖了!真是造孽,好在那姑娘被这家人救了。”
“那他们今天是来闹事的喽,还好被衙差大人抓了!”
“那那姑娘原是哪里人?”
“这,这就没人知道了……”
白泉听完,悄然无声从人群中退出去,想了想,往县衙的方向走去。他递给守门人一块令牌,不一会儿县老爷擦着额头的虚汗出来亲自把人迎了进去。
……
夜家院落内,众人离开,闹剧落幕,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夜菀菀果断放开萧白的手。
她抬眼仔细扫过萧白上挑多情的眉眼,还有棱角分明的俊脸,他垂眸睇她,毫不遮掩地冷嘲。
他会是羞涩干净的少年郎?不存在的。
夜菀菀冷漠收回目光。
萧白似笑非笑,骨节分明的手上竟还抓着一团草,即将团成一个草团子,他道:“柔弱可依、‘我信你!’、病美人?”
夜菀菀瞥了眼草团子:“彼此彼此。”
萧白斜眼过去,她后退一步,提醒道:“我们是盟友。”
“嗯,我知道呀。”萧白扬眉,靠近一步,手比划着草团子,“所以,你要相信我这个盟友。”
夜菀菀偏头瞧了瞧,梅姑阿寒唐月都不在,身后是冷冰冰的假山,萧白牢牢盯着她目光幽幽。
跑是跑不掉的,夜菀菀也不想做跑这种会腿疼胸疼喉咙疼的事。
她抚了抚发髻,摸到柔顺的黑发,想起自己为了突出形象,特意只绾了个松松的温柔的发型。她顿了顿,望着萧白幽深的眼眸,试探:“嗯,我相信你。”
萧白闻言咧嘴低笑,“我不信呢,不如菀菀和我说说那手镯、衙差大人们是怎么回事?”
夜菀菀反唇:“那你也和我说说那几个挂在集市口的人还有你让阿月去唱曲儿是怎么回事?”
手镯是她在给唐家夫妇珠宝时想到的以防万一的手段,毕竟贪婪能让人做出很多事。为了更可靠,她甚至自己画了手镯的样式,送去宝珍轩,独一无二的手镯,和证人,那么这个手镯只能是别人偷她的。
萧白盯着夜菀菀,不语,半晌,抬起手。
夜菀菀睁大眼,他把团成一团的草团子塞进了她虚虚拢着的右手。
白嫩干净的指尖染上一点点污泥,草团子尤带雪化后的濡湿,夜菀菀把草团子砸向萧白走远的后脑勺。
他像后面长了双眼睛,灵巧地避开,夜菀菀能听到他讥嘲又得意地一笑,他扬声:“我要离开几日,你可别蠢蠢的又被人绑了。”
“嗯。”夜菀菀颔首。
此刻,夜菀菀如果能提前知道几日后会发生的事,一定会觉得萧白就是张乌鸦嘴。
萧白那日后就不见人影,迷/药的后效也开始在夜菀菀身上爆发出来。
夜菀菀两日内喝下数副药,满嘴都是苦味,到了第二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肯再喝药,整个人惨白着脸病蔫蔫躺在床榻上。
梅姑用从徐先生那学来的手法给夜菀菀按着额角,见她皱着眉心眼睛下浓重的青黑,忍不住劝:“小姐,不如吃一粒徐先生给的药吧。”
那药难得,但小姐这次发病实在是来势汹汹,在小姐的身体面前,药又算什么?
夜菀菀轻轻抬起眼睫,对梅姑宽慰一笑,“梅姑,不用那药,我没事的。”
梅姑不知道,她的那药都给了萧白。
不过说到药,夜菀菀突然记起,萧白给她强硬喂的不知真假半月发作一次的毒。现在距离半月,也仅剩四日。
萧白在哪里?
夜菀菀头又在隐隐作痛,如果那真的是毒药,也不知遇到她这破身体会不会提前毒发。
夜菀菀想着,提起力气起身。
“小姐,你去做什么?”
夜菀菀走到放着纸笔的桌案旁,额发被冷汗浸湿,她对跟来的梅姑道:“梅姑,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