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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一个个鸟腿蹬得笔直,横七竖八倒着,看样子是已是咽了气儿。

原本死几只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贤妃才来山庄两日便发生这种事,晾晒的棉花还是给皇上做被褥用的。如今被些鸟儿尸体染上腥污,这可就有些触眉头了。

几个宫女一时间全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踧踖不安。

这种事自然是谁先发现,谁便要去禀报。可李嬷嬷那样严苛爱迁怒的性子,谁去跟前儿禀报便要跟着吃挂落儿。

几人犹豫一会儿,其它三人便合起伙来怂恿最先发现的那个小宫女,最后那个小宫女只将水瓶递给旁人,自己硬着头皮去找李嬷嬷禀明情况了。

小宫女走到李嬷嬷房门外,抬手试了几试都没敢叩响,又怂又急的只能不住剁脚。

而就在她磨蹭的这个功夫,殿内贤妃已伺候着皇上盥洗好。且刚刚四皇子的人过来说,今早天不亮便有加急的折子从上京送来山庄,急待圣上过目定夺。

宣孝帝也微微纳罕,既是急奏为何不直接将折子呈过来,还得派人来催他去德月斋过目?不过这念头也就随意闪过,他便更好衣往外去了。

就在宣孝帝大步走过庭院时,蓦地看见李嬷嬷带着个宫女急火火的往这赶,若说那步子是飞也不为过。宣孝帝不禁讶奇,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若无大事断乎不会这样没规矩。

于是有意放慢脚程盯了一会儿,却见李嬷嬷带人跑到那棉花垛旁,先是被什么东西惊得倒退两步,紧接着便手忙脚乱的指挥那小宫女打扫。

宣孝帝走近看,看到了那几只雀鸟的尸体,不禁眉间也笼过一层阴云。

沉着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李嬷嬷更是唬了一跳!转身见是皇上,更加魂惭色褫!不过毕竟是宫里几十年的老人了,她很快稳住心神,下跪行礼。

并解释道:“回皇上,不知是哪个宫人还是侍卫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在山庄内打弹弓,折了几只雀儿……老奴正命人收拾呢。”

“打弹弓?”宣孝帝浓眉挑了挑,显然觉得这理由太过蹩脚。便是别宫平素管制再松,也总是有兵将在此驻守,宫人不至于胆大至此。

他视线落在其中一只鸟儿的身上,见它两腿儿绷直,这不似被弹弓打死的,倒像是中毒……

宣孝帝的双目眯了眯,透出一股子平日里鲜见的狠厉之色。此时就连跟在他身后的总管太监也隐约琢磨出了点儿什么,不禁捏起一把汗来。

之后便听宣孝帝命道:“叫几个禁军来严密看守此处,不许任何人接近跟挪动。”

“诺!”

宣孝帝侧头,看了眼刚刚走出来的那扇大门,又冷冰冰的补了一句:“没有朕的命令,这殿内的任何人都不得出去。”说罢,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转眼间,宣孝帝便到了德月斋。

入门他便屏退了左右,对着正欲开口的李玄愆摆了摆手,皱着眉道:“沭儿,奏折的事且先放一放,今日父皇有更急之务!”说这话时,他的手不住颤抖,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后怕。

刚刚在寝殿时,他没有直接派人查明事实,便是想着先与儿子碰个面儿。

说起来也是悲怆,近来他只觉自己老迈的厉害,辨别与决断都有些力不从心。虽说离京的这几日头不那么疼了,却还是觉得脑子好似一团浆糊。

不过再是一团浆糊,他也感觉到了今日事态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