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她得救了。
“郡主。”
一声轻唤将她的意识从混沌中拉了出来,睁开眼瞧见的男子略有几分疲惫的俊脸,从俊眸中可窥探出一分担忧。
慕容璃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掌心温热来自于另一只比她的手大许多的手掌,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掌上厚厚的老茧。
这应该常年练剑留下的。
意识到她抓的是陆琢的手,慕容璃立即便松开了。
陆琢在此守了一夜,方才听到她发出似是痛苦的呢喃,他俯身查看她是否是发热难受,不想她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的力道对于常年习武的他的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她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掐出两道血印。
两人对视
陆琢直起身,收回手负于身后,立于床前凝视片刻才道:“听婢女所言,郡主自出生之时起便患有昏厥之症,我替郡主诊过脉,郡主脉象有异,并非婢女所言的那般只是寻常的晕厥之症。”
此时的慕容璃是才从昏睡中醒来虚弱模样,对他所言茫然不解。
“将军,我莫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娇弱无力却不失温婉,神态语气虚弱中与昨夜判若两人,小脸苍白,湿漉漉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陆琢疑惑了,可他十分确定昨夜那一切并非他的幻觉。
她说她是……
“郡主可还记得昨夜发生的事?”
慕容璃茫然,欲支起身,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僵住,掀起喜被一角瞧了瞧,发现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下意识的反应是裹紧被子,只露出脑袋,小脸通红,十分不自在。
“昨夜我、我们……昨夜将军久未回房,我在房中等候,之后……”
“我、我不记得将军何时回房的,昨夜我们……”
陆琢欲言又止,终究是沉默下来,以目光审视慕容璃,却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不记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昨夜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对他满心恨意,不见有半分怯意,遑论面对他会显露这样的娇羞之色。
此时此刻在眼前的女子是他昨日方娶进门的新妻,郡主的身份摆在明面上,不容许有任何的差池。
陆琢半晌未作声,裹在被子底下的慕容璃动了动,想起身又羞涩,忸怩道:“时辰不早了,可否唤霜儿进来伺候我梳洗?”
“嗯。”
陆琢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负于身后的手移到身前,轻轻握拢捏成拳。
待陆琢一走,屋外候着的霜儿快步进屋。
“郡主,您醒了?”
慕容璃自行坐起身,望向空无一人的房门口,霜儿见状忙笑着解释道:“昨夜里您突然晕倒,将军担心不已,守了您一夜呢。”
闻言,慕容璃整理衣襟的动作停下,抬眸问:“他可有说什么?”
霜儿细细回忆后摇了摇头,回道:“将军不曾说什么,但他一整夜守着您,哦对了,将军他竟懂医术诶,您昏迷后便是将军亲自替您把脉,确认您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后将军的脸色才稍好一些。”
末了,霜儿小心翼翼道:“郡主,将军对您其实还是很在意的,您昨夜里将酒淋他头上他也不曾动怒,您晕过去后将军急得不得了。”
慕容璃的脸上不见半分喜色,淡淡道:“昨夜做过什么我毫无印象,如你所言,我的病恐怕加重了,改日得空回王府再请云夫人诊治。”
云夫人乃荣王的侧妃,未入王府为妾时曾是一名医女,医术了得,当年荣王妃难产,幸有云夫人在侧照看才顺利产女。
据说慕容璃生下来不到半个时辰便气息微弱没了声,请了好几位大夫来瞧皆言已回天乏术,到了夜里连荣王也心灰意冷了,安抚王妃后命人将孩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