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言差矣,将军府若真穷到需要我粗茶淡饭贴补家用的地步,届时一纸和离书来的比较痛快。”
绝情的话说的决绝,陆琢被她惊了一下,随即语重心长道:“所谓夫妻便是要能同甘共苦,风雨同舟。”
慕容璃反讥:“将军说笑了,咱们这样可算不上患难夫妻,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遇困境时权衡利弊后一拍两散乃人之常情,将军以为如何?”
陆琢像是被气到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食之无味,他放下碗筷,一脸严肃,“如此说来,郡主嫁与我不过是权衡利弊的选择罢了,并非真心实意。”
“那敢问将军,你娶我又可是心甘情愿的?”慕容璃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陆琢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他这样的反应在意料之中,慕容璃自嘲一笑,一瞬又恢复没心没肺的模样。
“付出真心只会被辜负,无心无情便无欲无求,这样才能活得久一些,我怕死,故而惜命,依我所见,将军与我是一样自私之人,长命百岁不在话下。”
陆琢被她气笑了却又拿她无法,无奈摇头摇头,重新端起碗大口吃饭。
接下来谁也说话,陆琢吃饭,慕容璃无聊便在他屋里东摸摸西瞧瞧,屋子布置得与他的人一样很是无趣,欲转身时被熟悉的酒坛吸引,目光落在字画锦盒上,整个屋里也就那里放了一幅画。
慕容璃回头瞧了陆琢一眼,他并未注意到她,她才放心打开看。
一幅美人图,确切说是某个画功极佳的人给一名美貌女子画了一副画像。
画中女子有点眼熟,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娘。”
“呀……”
陆琢悄无声息来到她身后,忽然出声,慕容璃吓了一跳,画未拿稳从她手中滑落,她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抓,身后的人动作比她快。
将画接住卷起放回原位,陆琢始终站在那个位置,放画后未将手收回,顺势撑在了木柜面上,被他堵在身前的慕容璃相当于被他半圈在怀里。
慕容璃尴尬不已,想躲又没法躲,鼓起腮帮生气瞪他。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陆琢嘴角噙笑,不为所动,反而得寸进尺与她更贴近了。
“我偏不,你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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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一本正经地耍起无赖来浑身上下皆是违和感,可偏偏又让人觉着这也是他真实的一面。
看似稳重老成,实则骨子里的幼稚藏也藏不住。
这是薛青芷记忆里的陆哥哥。
眼前男子这张冷峻的面容与记忆中少年的笑颜重合又渐渐区分开。
年幼时陪她放风筝,为她摘杏子,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陆哥哥食言了。
薛青芷已经不在了。
如今她是慕容璃,眼前之人是陆琢,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慕容璃蹲下身,灵巧地从他腋下钻出,避得远远的。
“将军所言极是,你是这将军府的主人,在这里你说了算,谁又能拿你如何呢,我一介小女子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想求安稳度日而已,必当安分守己与你井水不犯河水。”
即使因方才他的忽然亲近而心跳如鼓她也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他拉开距离。
陆琢转身,双手抱臂看着她,姿态散漫,玩味地勾了勾唇,“夫妻间的井水不犯河水是何道理,还望郡主不吝赐教。”
慕容璃实在不想搭理他了,敷衍道:“赐教不敢当,字面上的道理而已,将军自行体会便是。”
见她恼了,陆琢适可而止不再逗她,“我带你去个地方,正经事,很重要。”
慕容璃下意识想拒绝,打算随便寻一个借口搪塞他。
他所谓的要紧事,她并不在意,更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有事……”
“安心跟我走便是,我不会害你。”
陆琢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迈步上前再度牵住她的手,略有些强势地拉着她往外走。
挣脱不得,最终慕容璃还是跟着陆琢出了府,陆琢只带她一人,荣王府安排的护卫随从一个也没跟来,霜儿想跟着,但被陆琢一个眼神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