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璃心安了不少,恭恭敬敬地向宁王行礼表达谢意。
“如此便有劳兄长照应一二,眼下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宁王未在将军府多待,与慕容璃叙话后便离开了。
待大夫替陆琢包扎好出来,慕容璃才进屋。
陆琢光着膀子趴着,背上的伤虽已包扎完毕,先前受箭伤的部位仍旧能从纱布浸染的血迹瞧出来伤势不轻。
陆琢是醒着的,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慕容璃将水盆端至床前,细心为他擦拭脸上的细汗。
他眼不眨地望着她,嘴角弯弯,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
慕容璃极为不自在,嗔他一眼。
然,某人并未收敛,反而得寸进尺拉住她的手,嬉皮笑脸。
“皮外伤而已,阿璃莫要忧心,歇几日便无碍了。”
慕容璃将帕子放回水盆中,与他对视,郑重开口。
“自打成亲后夫君便不曾有过一日的安生日子,结缘不合,两看相厌,不如相离,故来求一纸和离书,望夫君成全。”
陆琢闻言,笑意渐消。
“你要与我合离?”
如今她唤他一声夫君,本是浓情蜜意,却是求他合离。
陆琢咬牙切齿,愤愤道:“休想!”
☆、陆哥哥
气急之下情绪难免失控,陆琢见她红了眼眶,便意识到他的语气重了些。
“阿璃,你再信我一回。”他几近哀求,卑微到极致。
慕容璃怔怔望着他,低喃道:“我该如何信你……”
陆琢握紧她的手,安抚道:“你且安心静养,一切我自有安排,不久后你便能见到你的亲人了。”
许是他的声音过于温柔将她给迷惑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他,她竟无法拒绝。
“好。”
片刻后,陆琢睡去,慕容璃抽出依然被他握住的手悄然离开。
她出不了将军府,索性便窝在偏院里未再有别的举动,随风又安排了婢女到偏院侍候她,日子倒也悠闲自在。
若荣王府一切安好,与她而言便可称得上岁月静好了。
陆琢因一意孤行护着她而受罚,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弄得伤痕累累。
慕容璃自宁王口中得知那许多她曾不知晓的真相,心跟着乱了。
宁王是她的堂兄,又岂会骗她,陆琢的身不由己,她曾执着的怨恨在真相揭开后竟是那样的可笑。
傍晚,陆琢醒来后差人来请慕容璃去正屋陪陆琢用晚膳,去的途中恰巧遇到要来寻她的流云。
流云可比逐风圆滑许多,最会察言观色,见慕容璃气色不大好,言行举止皆小心翼翼的。
“夫人,咱们府上花木需重植,将军命属下寻来花匠,将军说您是主母,府中一切事务由您做主。”
言外之意是询问她对此有何安排。
慕容璃此时哪有闲情雅致探讨这些,先前那般折腾府中花木不过是与陆琢较劲,事后便觉得实在是荒唐了些。
“照原先的样子复原即可。”
流云虽讶异,却也不敢多问,应声退下。
慕容璃随意闲逛了一圈才去正屋,陆琢已能下床走动,只是面色仍有些许苍白,见她进屋,他勾唇朝她伸手。
“阿璃。”
慕容璃驻足不前,疑惑望着他,眼神带了几分戒备。
“你唤我来,除了用膳还有何事?”
她不动,陆琢便向她走去,极其自然地牵住她。
“今日七月初七,夜里有灯会,街上热闹,可想去放灯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