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怕是坚持不住了,须得尽快找到落脚之地,找个郎中给流云治伤,否则他恐有性命之忧。
好在流云命大,慕容璃堵对了,顺着小道前行一段路后便遇上了个上山打柴的樵夫,慕容璃勒马停下求救。
流云彻底失去意识从马背上跌落。
得樵夫相助,找到附近村子里的郎中,流云得救。
到了夜里,周子清的人便追上来了,慕容璃骑马将人引开,离开前她将陆琢前些日子赠她的玉簪,发钗留下当作谢礼赠予郎中夫人,托他们照看流云。
慕容璃亲眼瞧着郎中将流云藏入地窖后才离开,驱马至村口便遇上了周子清。
火把的亮光让慕容璃瞧清了周子清的嘴脸。
“周子清,你将我的人如何了?”
周子清下马来到她面前,仰起头看她,“那些人对陆琢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留活口,倒是你,陆琢留了一条好狗在你身边,但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慕容璃怒道:“你害死了流云还有那么多人,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夜风潇潇,火把明灭,周子清的表情忽明忽暗,啧声道,“原来你身边那条忠心的狗叫流云,他死了啊,难怪你会独自出现在此处,不过也是,他中了箭,不死也难。”
此时的周子清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洋洋得意。
“瞧我对你多上心,想方设法也要得到你,陆琢却对你不闻不问,只派了几个护卫给你,先前若非阿朔从中作梗将你送去清乾山庄的别院,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了,眼下阿朔人在京中,你已脱离清乾山庄的庇护,无人能妨碍到我。”
她不言语,怒目而视。
周子清笑着威胁道:“我有解药能解你所中之毒,你随我走,我替你解毒。”
慕容璃从周子清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周子清不知陆琢来灵州见她的事。
那么,周子清并不知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她敛去情绪,冷淡道:“我不怕死,你休想利用我去威胁任何人。”
周子清道:“你在我身边,阿朔才会听我的,他在荣王身边待太久了,将仇人当亲人,认贼作父,没了斗志,还有……若我将你已是我的女人的消息散布出去,陆琢的颜面荡然无存,他将成为天下的笑柄,你难道不觉得十分有趣?”
慕容璃在心里暗骂周子清是个疯子,做损人不利己之事还沾沾自喜。
“你与成王有何关系?”
他这般癫狂,对谋反一事入了魔怔,凡事讲求名正言顺,周子清如此‘理直气壮’不外乎与成王有不寻常的关系。
难不成周子清也是成王的儿子?
“哈哈哈哈,自然是关系匪浅!”
周子清癫狂大笑,随后一瞬变脸,表情疯魔了一般扭曲,用他自认为温柔的语气说着阴森的话。
“待到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我再告诉你我与成王有何渊源,如何?”
慕容璃心中一阵恶寒,未再搭理忍住了撕烂周子清的嘴的冲动。
而后周子清命人上前夺走慕容璃的缰绳,由人牵马,她被迫跟周子清走。
离开时周子清召回所有派出去搜寻她下落的杀手,慕容璃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入狼窝,至少流性命无恙。
她故意说流云已死便是想骗过周子清,她想为流云争取一线生机。
☆、生机
周子清挟持慕容璃后仓惶奔逃,一路躲躲藏藏,慕容璃本就虚弱,一路上风餐露宿未能好生调养身子,路上便病倒了。
起先周子清不以为意,以为她故意装病拖延,等人来救她,直至慕容璃昏迷不醒,方知她确实病了,并非装病。
如此一来,周子清原本的谋划被打乱,一行人只得停止前行,且不敢外出抛头露面,躲在客栈里又怕陆琢的人追上来,整日提心吊胆的,犹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
落脚在偏僻镇子上,郎中难寻,周子清派出去的人随便抓了个药铺的药童到周子清跟前交差。
药童只写下治寻常风寒的方子,治风寒的药方最为常见,药童已熟记于心,写方子并不难。
周子清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让手下人抓了治风寒的药煎给慕容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