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已经跟在月见山梧桐身边三年了,但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不由得有些害怕,向后瑟缩了一下。

“你在怕我吗,花子?”那声音很缓很清,带着些许含糊,就像是从嗓子里滑出来的一样。

分明是熟悉的声音,却让花子想起了她最害怕的爬行动物,像是蟒蛇的腹部舔舐地板,或是软鳞擦过湿润阴冷的泥土地,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声音抖了抖。

“不……”

“为什么不呢?”

“……”

窗边的青年放下遮光帘,转过了身,他脸色苍白得要命,皮下的静脉都快要透过那层皮肤流出来了,像蛛网一般,密密匝匝地占据了他大半张清秀的面庞。

他的脸上含着一抹笑,温柔地呢喃,“你为什么不害怕我呢,花子?”

少女咬住了下唇,抑制着自己的颤抖,随着青年越来越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青年轻柔地抚摸着少女细腻的脸颊,给她拭去泪水,“我再问一遍,你害怕我吗?”

“我……害怕。”少女唇齿抖得厉害,那种阴冷的感觉,就像是被蛇类贴面而行。

这根本不是她的少爷……他不是月见山梧桐!

“很好。”青年终于满意地笑了,冰冷的手指滑进少女乌黑浓密的秀发之中,“那就,把你的恐惧献给我吧……”

*

“啊啊啊啊——!”

一声痛苦的哀嚎打破了中华街的宁静。

青槐心脏一跳,与太宰治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察觉的一丝不安。

『玉犬』

伏黑惠召唤出黑白两色犬的式神,声音急促,“带路。”

那人的嚎叫是从中华街东北部传来的,mafia负责守点,于是青槐、太宰治与伏黑惠三人朝着二犬带领的方向跑去。

中华街的房屋很多都是传统的中式特色,小巷穿行交错,如果不是有玉犬带路,人一旦进了巷口,就很难再分辨出方向了。

“那么大的动静,他是故意引我们过去的。”太宰治拉了一把青槐,让他跟上。

“刚刚那个人——会没事吗?”青槐一边跑一边问,刚才那声惨烈的哀嚎现在还让他胆颤心惊。

一个人究竟会受到多大的痛苦,才会发出那种凄厉的叫声?

“险。”太宰治只回了一个字,青槐还是理解到了他的意思。

他脸色僵硬,抿起嘴,加快了速度。

*

“来了吗,花子?”青年半敛着眉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若不是蛛网般的静脉割裂了脸部的俊美,还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来了。”